如饮醇酒如沐春风,那种让人沉迷到骨的畅快感让江安义忍不住纵声长啸,舒畅疯狂。
矛尖刺来,江安义的识海中清晰地显示着矛尖划过的痕迹,连真气震动空气带来的涟漪都了然于胸。江安义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恰巧落在矛尖下端七寸处,就像捕蛇人准确地捏在了毒蛇的要害上。
灰驼尊者一惊,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忙运气往回夺矛。真气如潮水扑向岸滩,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灰驼尊者吓得亡魂出窍,他总算明白了摩昆上人为何如被蛇咬般地抛棒后撤。
有样学样,灰驼尊者也松开手,身形向后倒去。江安义冷笑一声,杀月刀扫出一道匹练横斫过去,灰驼尊者所乘座骑的马头飞而起,马血有如喷泉般从脖项处冲出,淋了灰驼尊者一身。
从马上滚落,灰驼尊者往木炭的腹下窜去,准备打断马腿,让江安义陷入困境。木炭不待他近前,扬起双蹄朝灰驼尊者的胸前踏去,灰驼尊者见前行被阻,只得脚尖点地身形往后跃去。
江安义左手还握着他的钢矛,见灰驼尊者要逃,随手将钢矛甩向他的前心。钢矛带着“嗡嗡”怪啸,像急弩射出的利箭,插向灰驼尊者。两人相距不过丈许,要闪避已然不及,灰驼尊者嘿然出声,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朝钢矛抓去。
“蓬”,钢矛被双手抓紧,矛身的劲气却带着灰驼尊者连退三步,差点没坐倒在地上,不过却让他避开了木炭踏来的前蹄。站稳脚跟,灰驼尊者急忙甩掉手中的钢矛,目光落在掌心,只见掌心处现出焦痕,郑将掷回的钢矛有如火炙,滚烫的感觉仍在往经脉中钻。
看到江安义策马挥刀向他冲来,灰驼尊者吓得怪叫一声,忙向左侧窜去,避开江安义冲锋的路线。另一侧摩昆上人已经换了把弯刀,见江安义逼退灰驼,踌躇着不敢上前,倒是普通漠骑不畏生死,向着江安义扑来。
缠敌退走,江安义有如手脚松绑,手中杀月刀舞如刀山,碰到不是刀断就是肢飞,从漠骑中杀出一条血路,江安义朝着辎重车辆冲去。漠人运走的辎重车辆前端已在两里之外,江安义径直朝最前端杀去,看到郑骑追来,昆波下令道“兰祦焘,你带人赶着辎重快走,到驻地汇合。”
原本有如长蛇的辎重车辆化成无数个虫向草原深处散去,昆波带着黑狼骑迎向江安义,箭雨如蝗阻挡前路。江安义心中躁意升腾,高声下令道“再鸣号召游弋轻骑来援,延误战机斩率军将领。”
号角再次凄利响起,这一次传达出的信号十分严厉,那两名率领轻骑的将领皆是饶青山的麾下,听到号角传令后向饶青山请示道“饶都督,江大人严令救援,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饶青山所在的尾部离中军不过五里路程,中军的败兵有不少逃到这里,饶青山已经知晓中军辎重被劫。辎重被劫,主将其罪难逃,饶青山暗自畅快,看江安义届时如何收场。
听到两名部下要求回援中军,饶青山道“黄国忠邱少峰,你们离开漠骑怕要趁虚再来,索性同我一起将攻打后军的漠骑赶走,咱们再一同回援中军。如果江大人责罚,本督自会与你们担当。”
江安义感觉浑身热血沸腾,狂呼短啸着挥刀砍向漠骑,朴豪瞥见江安义那张兴奋得有些扭曲的脸,暗叫不妙,主公又有走火入魔之兆。战场之上,四周都是漠骑,朴豪根本腾不出空来念硕心经》。
心中杀意澎湃,江安义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将眼前的漠骑统统杀尽。鲜血溅在脸上,劲风激荡起疯狂,江安义长啸一声从木炭身上腾空而起,在空中直踏漠骑的马头。元玄真气激发,马儿发出惨鸣倒下,江安义借力再起,冲向下一个漠骑。漠骑密密麻麻,江安义狂笑着兔起鹘落,身后留下一片惨鸣。
“散开,放箭!”默吉吼道。无数利箭呼啸着朝江安义射来,江安义有如疯魔一般,明玉真气在体外布起真气墙,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