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降(8 / 9)

变乱,故此,他心底里对李过折的残杀俘虏的行为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只不便明言。

“令公,李过折如此暴虐,恐怕将来养虎为患,变乱再生啊!”耿直的王悔显然不满意张守珪姑息纵容的态度,依然不依不饶。

张守珪心中大为不悦,冷冷说道“王司马怎能如此浮躁,难道本帅先调查清楚,也不可以?如果李过折真有罪过,也当本帅禀明朝廷处置,你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王悔被他这一番软中带硬的官话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叹了口气,将头一垂,一言不发。

安禄山已经看出两位上官不睦,忙出言劝慰“王司马莫要心急,大帅说调查一下并无不可,若是李过折心存异心,末将不才,愿带兵前去征讨。当今之际,咱们首要是对付奚人,据报,他们收留了屈烈、可突干残部三万余人,不可不防。”他自然是帮着“义父”张守珪说话,但更巧妙地矛头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奚人的威胁上,显得目光独到。

王悔也觉有理,只得暂时放下契丹杀降的话题,将注意力转移于此,帐角列席的高适听了安禄山的发言,心中暗叹此人雄武粗壮的身躯内竟然暗藏锦绣。

王悔向张守珪拱手禀道“令公,奚人与契丹本是同宗,奚王李诗向来意志不坚,素来首鼠两端,如今契丹已破,奚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日前也曾遣使求赐婚,不妨令人招降,方为上策。”

安禄山说“奚人素来狡黠,不守信用,当初都山大战,他们就曾临战退缩,使得我官军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末将以为,应趁契丹内乱萎靡不振,一鼓作气平定奚人。”

他的发言赢得了赵堪、白真陀罗等将佐的赞同。

张守珪沉思良久,说道“你二人意见皆有可取之处!奚王李诗手下只有一个琐高还算是个能打的将军,其他人皆不足虑,最近他们又得了屈烈残部三万多人,实力大增。硬打,他们就会化整为零,退入林海雪原之中,我军一撤,他们又随后袭扰,但如果只是招抚,也难保他们不守信用,与前番一样归而复叛,那也危险,为今之计,剿抚并用,两手准备。”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今大雪封道,且两部内情不明,我军可先做休整,等入夏草盛之时再做计较。你等各回营地休整五日,之后囤粮练兵,严防契丹与奚人因春荒缺粮劫掠袭扰,不得懈怠!”

“诺!”众将齐声领命。

散帐后,张守珪独自背着手看着漫天的大雪陷入了沉思,入政事堂的事受挫,他认定自己需要立更大的功劳,叫天子和那个老顽固张九龄再也无话可说,而要成就更大的功劳,营内诸将仍需心思一致才可以,他又想到刚才王悔的顶撞和他平日那种令人讨厌的书生意气,心中也很不痛快。在洛阳的时候,他曾听李林甫曾吐露过中书令张九龄倒是对这个投笔从戎的王悔屡加褒扬,看来幽州节度副使的位子迟早是他的……。

想到这里,张守珪不禁“哼”得一声冷笑。

帐外的风雪更大了,天地没入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

……

大雪同样覆盖了坐落于土护真河上游山谷中的奚族牙帐,此刻,这里正被悲怆的气氛笼罩着,奚王李诗、左护将琐高、世子李归国等已经得到了契丹王残杀三千契丹俘虏的消息。前契丹王屈烈、可突干的残部的三位长老以刀割面发誓报仇,被杀的俘虏中有很多他们的亲人和部众,他们愿意投做奚人的奴隶,条件是李诗替他们兴兵报仇。

奚王李诗已经年逾花甲,头发大已花白,多年的征战和病痛已经消磨掉他大部分的精神,此刻的他就像一支即将熄灭的松油火把,微弱的生命之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

听到李过折犯下的罪行后,他安慰三位契丹长老道“奚人与契丹人本来都是乌牛白马的后人,契丹人在河谷草场放牧,奚人靠林地草场生活,我们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