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割(1 / 2)

“可是,我不是这样一位酷爱记仇的人,相反,我是惜才的。”维王语气冷然,而且似乎比这夜间的寒风还要刺骨刁钻,“你帮了我皇兄许多,我也想谢你一番。故此我给你备了一份礼,大礼。”

白落衡攥紧了剑柄,他静静听着眼前这人在胡言乱语。

正当所有人剑拔弩张以为可以一战时,维王却率先跑开来。他身手极度轻巧,只是纵身一跃,便顺着对面的宫墙爬了上去,而后快速翻了过去。

这绝对是挑衅,然而此时此刻必须有人应从这个挑衅,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凌王。事实上凌王亦是快速追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不决。

这边人立马开打。趴在墙角的暗卫快速冲了过来,护城卫也过来包抄。那其中的精锐们气数再高也是经不住这般瓮中捉鳖之势的,不出一刻便败下阵来。

突然从当事人变成了旁观者,殿内众人还未从惊慌中走出来,便又开始唏嘘。众人竟也看不清究竟谁才是那个反叛之人了,他们只是知道一点看着这样的场面确实很是过瘾。

然而,正当众人以为局势向好时,两方又传来了重重的兵阵声响。

竟然还有援兵?此刻“鳖”是自己这边了。白落衡预想到会有这么一招的,果然。

然而在此之前,令他欣慰的是自己亲手刃杀了刘咏,实在是痛快至极。看见他在见到维王独自遁走时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时,白落衡就知道雪恨是一种多么令人松快的事情,仿佛全身都热血沸腾了一般。众人不约而同地没有一人去动刘咏,留给了白落衡亲手结束这一切。

战就是了。

二月下了马立马奔去了白落衡身旁,果然只有这样二月才觉得自己一身本事仿佛才有了施展的意义。

“公子,今夜后不仅雪恨,还得是心想事成。”二月沉声同白落衡说道着,手中的双刃却是快速扬了出去。

宫中长道本就不够宽阔,原本亮堂的地方被这样黑压压的一片一挤,竟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了。滔声震天,仿佛惊雷声划破长空,带给人一阵心悸。

原本看热闹的臣子们迅速缩了回去,金宁殿重新合上了殿门。

皇帝眼睛微合,他听着这样兵刃相向的声音,心中生出了莫名的燥然感。许多年前亦是这样的一个冬夜,他亦历经了一场争斗。

帝王家,从来如此。

或是暗抢,或是明争。

没什么好值得诟病的,从来就是如此。

一片熙攘暗议中,苏廷玮在殿中看着台上的皇帝,这一刻他觉得这位君王令他觉得陌生。或许,在许久以前他们早就渐行渐远了。今日的君王已不是昨日的怡王,而自己,也不再是昨日的小言官。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只是有的人欲望膨胀时表面又要尽力压制,难免憋出病来。他们的这位君王便是这样的一位患者。

众人亦感受到了不对劲,维王明明更早地就奔赴于此的,然而他却迟迟不攻过来,一直拖延,拖延至凌王赶来。他逼宫夺位,却不行夺位之举,似乎就只是等着人来。

仿佛,仅仅只是想争抢一番。

“陛下,您当真打算将维王罪责视而不见么?”苏慕远离了群臣,他立在台阶下,仰视着这位无动于衷的君王。

皇帝看向了他,这位年轻的太常寺少卿总是很执着。或许也正是因为年轻,他眼中有的是无限的渴望,以及盛满的冰冷恨意。

苏慕又前进了一步,被皇帝身边的宦臣勒令制止。

“回来!”苏廷玮将儿子一把拽了过去,厉声低呵道“你还看不清么,陛下自然不会这时便定罪,一切等尘埃落定再行定夺。你是想做什么?外头逼宫,你要在里头行刺不成?!”

然而此刻的苏慕的袖中正藏着一柄极其薄利的短剑,他早就准备好了。杀了维王,若是没有机会,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