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变了,可身边人还在,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苏离有时候也会觉得白落衡做事情荒唐,可那些事情他能想到他就去做了,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荒不荒唐。这一点苏离很是钦佩。
若雪搬来了一盆清水,她笑着过来给姑娘梳洗,今后得是她接替满月的位置了。
苏离看着身旁的若雪,忽然觉得也是一种幸运。她拉住了若雪的手,又承诺道:“若今后你也找到好的归宿,我同样会放你出去,我亦会让你体面地嫁出去。”
“姑娘,我还没……我不想的。”若雪有些莫名地开始羞涩起来,只好故意搪塞住。
“怎么?”苏离仿佛是看出了什么,“怎么回事?同我说,你有什么事定要同我说。”
“没事。姑娘莫要操心我了,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若雪一面给她选着发钗,一面又开始调侃起姑娘来。
苏离撇了撇嘴,一派淡然道:“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兜来转去还不是得待在这里。”
若雪抿嘴笑了笑,神秘兮兮地道:“姑娘自己一定清楚的。”
四月初一,嫁娶吉日。
一大清早,清和城的东边便被一阵炮竹的声音给打破了宁静。四散开来的红色纸屑昭示着这是值得庆贺的时刻,将军府里外仿佛翻新了一般,红色的帷幔堆砌着,喜色不言而喻。
“这是什么?白府竟然又有喜事了么?”
路人张望了一番道:“纳妾?不对,哪里要这么大阵仗?”
“什么纳妾,娶妻!”二月及时过来捧了场,听见外头的议论忍不住纠正了一回。
众人开始讨论这人又是谁,为何这样凶巴巴。
没过多久又有人拿来了“新消息”。一名略显富态的妇女在人群里头分说道:“是,是娶妻。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还兴娶两次?而且还是同一人!”
一人戏谑道:“怎么不兴,你有能力你也成啊。回去让你夫君再娶你一次呗!”
瞬间引得旁人哄堂大笑。
那妇人可能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又故意别了别脸。
“姑娘,别吃了。”若雪帮姑娘正着头冠,看着她一块一块给自己塞着糕饼,姑娘不撑,若雪觉得自己都看得撑了。
苏离喝了一大口茶顺了顺气,碗沿沾了些红色,苏离知道是刚上好的妆又花了。“不成,再不吃就没机会了。我成过一次亲,有经验,我可不想饿死在路上。”
“姑娘既然有经验为何还起这样晚?”若雪故意问责一般,又去了姑娘面前重新给她描了描唇。
苏离摆了摆手推卸责任道:“那不能怪我,是算时辰的人不对,定太早了。”
她总会找着借口,若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自家姑娘,还不是得自己捧着?
“该走了,姑娘准备好了没?”外头有人高声提醒着,听声音尖锐而且语气老练,是媒婆才对。
若雪立马将盖头覆了过去遮住了姑娘的脸,苏离又抓了一把红枣藏在了袖中。
苏慕看上去精神焕发,他腰间缠着红色丝巾,有了些融入气氛的意思。他将手腕递了过去,又欣慰般道:“这下没有遗憾了,也能送一送长姐!”
苏离亦伸手搭上了苏慕的手腕。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是拥有家人温暖的人,这一回不仅有兄弟送嫁,父亲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冷漠。或者说,自己终于发现了父亲没有冷漠。
这一次,终于不再有假象骗局了。所有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也是心甘情愿从府中走出去的。那月老庙终于是同“真实的”白落衡一同走了过去,终于不再是心头的缺憾。也不再有人忙着过来追杀,一路都是无比平和。
拜过天地,跪过高堂,这样看起来似乎才真正是有些归属感。
苏离透过眼下那红色缝隙能看见对面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