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书手指用力扣紧木桶,连牙关都开始发颤,水中伤痕累累的身子战栗不止,额间青筋暴起,即便是最为轻微的动作便牵动了全身,撕裂骨头的巨痛,根本不是意志所能承受的,肉体灵魂皆尽麻木。
疼到了极致,叶书本以为依靠自己的意志能够强忍不发声,可不知何时,他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回荡起了自己惨烈至极的嘶吼声。
他一时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疼得整个灵台都是崩塌溃散的,不知过了多久发黑混乱的视线才终于渐渐回归现实。
此时,他已经听不到自己的惨叫声。
因为口里一片血腥温热,不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而是此刻长安将自己的一只手腕伸到了他的嘴里,被他咬得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叶书已经连训斥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像是个死人似的松开了嘴,瘦弱得近乎干瘪的胸口仿佛被抽干了身体似的,微微起伏着,胸骨枯瘦分明,活似厉鬼!
他脖颈忽然一紧,却是被长安从背后用力抱住,后颈温热潮湿。
她即便是哭,也是哭得无声无息。
“成了吗?”叶书声音嘶哑得不像样,一发声,整个嗓子都是猩甜的。
长安慢慢抬起首来,看着他后背间黑线纹路慢慢完全成形的魔纹图案,渐渐有了灵匙的轮廓,她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成了。
可是看她面上的神色,忧心忡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叶书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疲倦极了,他艰难起身,披上外衣:“扶我上床,我给你上药。”
长安安安静静地扶着他上了床,叶书正要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默默递出那只手腕。
细弱的手腕纤薄易折,肌肤却是光滑一片,哪里有受伤的迹象。
叶书瞳孔用力凝缩成线,呼吸也随之紊乱了几分,他神情痛苦地闭上眼睛。
长安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没关系的。
叶书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开她的手腕,见她手臂上还未浮现出蛊斑痕迹,心头略松。
“看样子魔宗那群畜生在你体内种下的蛊母暂且只是初芽状态,还未彻底醒活,你不必担心,明日我便去暗城一趟,必会寻来压制之法,不会……”叶书目光幽幽,冷得吓人:“不会让你像我这样的。”
长安用力点头,打着手势表示他既然回来了,她自然什么都不怕。
叶书沉默许久,忽然取过那枚玉佩,低声道:“今日,他来过了?”
长安神情一僵,用手势着急解释道:一个月前,他来我摊子上吃过一次豆花,帮我教训了几个地痞流氓,自此便来得勤了些,我有听你的话,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给林家惹麻烦的,你相信我!
“我有什么不可相信你的。”叶书将玉佩收好,淡淡道:“来日我将玉佩归还给他,他自然什么都懂,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长安眼眸明亮,看着他开心地点了点头,飞快地用手比划道:那你可要快些还给他,我不喜欢这个人。
叶书嗯了一声,灭了灯烛:“夜深了,你早些睡下吧。”
久别重逢,长安显然不想那么早睡,在这难得宁静地夜晚里,她还想同他多说会儿话,便抱着他的手臂在叶书身侧躺下来,用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写着今日的经历。
叶书看似没耐心搭理,闭上眼睛好似睡去,可当她手指写到关键信息时,他眼睛猝然睁开。
叶书偏首看着长安,愕然之中带着惊喜问道:“你是说,有个叫司尘的人来了云中?说要请林征帮他进入暗城?”
他活着离开魔界了?!
长安在他手心里写着:怎么?你认识他?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叶书情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