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长街尽头里,响起两声犬吠。
夜风沁衣,带起微微血腥之气。
在都城喧嚣如退潮般渐渐远去归于宁静的夜晚里,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慢慢行来。
风卷起染血的衣袖,带起滴滴血珠,零落在青石地面上,叶书走过长街小巷,来到小摊木屋前,将随身的佩剑习惯性地随手扔在门墙边的柴火堆里。
他抬手正要敲门,门前悬挂着的黄玉流苏落在他的发髻间,轻轻扫动。
叶书敲门的动作微微一僵,他后退两步,抬头看着被风吹得伶仃作响的玉佩。
他脸色本来就白,在月光的映照下,侧脸更显冷浸,他不大自然地垂下头去,将那玉佩自屋前摘下,拽在手心里。
咯吱——
急促的脚步声与开门声忽然响起,一缕昏黄的烛光透过大开的门缝照亮他苍白的脸颊,乌黑的眉目。
烛光小屋里,是长安那张因为着急而微起潮红的脸,她看着门外的叶书,好似看见了什么令她分外震惊又格外喜悦的人。
长安一个人生活惯了,对外人总是戒备忌惮的,耳力十分惊人。
自是听到了门外那熟悉久远的扔剑声,她跑得极,身上就穿着一件入睡时着的小衣,素色的肚兜在襟口若隐若现,发丝凌乱散着。
就着月光细细瞧来,确实是个娇弱可怜的小美人。
她微微喘着,似是没匀过气来,明眸定定地看着叶书,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叶书神色如常,低头看了一眼,平静道:“冬寒,穿鞋。”
长安呆呆地立在哪里,好似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拍得无从反应。
叶书叹了一口气,脱去外袍正想给他披上,可旋即又想到自己身上有血,皱了皱眉,又将衣服穿上。
长安这时才发觉他身上浸湿红透的血迹,纤眉担忧蹙起,急的泪花在眼眸里打转。
她伸出双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看他身上伤势。
叶书却摁住她的手,不让她碰。
他顺势将她牵进屋中,反手将木门关好,让她把鞋袜外衣穿好。
“帮我打桶水来,这么晚了,不用折腾麻烦烧热水了,我随便洗洗身子就好。”
叶书入了屋子,仿佛回到自己家中一般,开始寻干净的换洗衣服。
长安急急穿好鞋子外衣,还是很快给他打来了一桶热水,为他宽衣解带,认真服侍入浴。
叶书静静地看着那桶热水,便知晓这傻丫头,怕是就等着他回来的这一天,日日夜夜都备好了热水。
他入水坐进木桶中,热水浸泡身上的伤口如裂开般地疼,叶书微一蹙眉很快便适应这样的痛苦,他鼻尖被蒸出一层浅汗,低声道:“你身子不好,不必每夜烧柴热水。”
长安却是不理,吮着泪,抖着手,细细为他擦拭着后背。
木桶中清澈的水早已被染得通红。
他身上的伤口无数,有的血口都溃烂了,一看便知又是为了那林家小侯爷去做了极危险的任务。
再反观那身娇肉贵的小侯爷,整日没事闲来就在城中斗鸡走犬,无所事事。
长安真的是打从心眼儿恨这个男人!
在沐浴过程中,叶书服了两粒补灵丹,苍白的面色这才有所好转。
调息便可,他伸手凝出一根玄黑的冰针,无言递给长安。
长安恍若未见不察,死死抿紧了唇,只是低头为他擦肩擦背。
“长安。”叶书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严厉。
长安肩膀微微一颤,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默默接过那根黑针,细瘦的手指在他后背间摸索片刻,便朝着一处要紧的地方,与龙点睛般,手法快稳准的扎了进去,整个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