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狼藉,衣衫发丝凌乱,看这模样竟似与人狠狠地打了一场架,身上的衣服都是被人撕扯脚踢过的痕迹。
白嫩嫩的小脸上还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豁口,深得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
搭放在膝头上的右手五根手指,青红交加,红肿地好似胡萝卜,明显是给人拿在脚底下碾踩过的。
不过看他手指间的伤势,便能推测出,欺负他的估计也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半大孩子。
不然依着那体重,这手指怕是要给人生生碾断了去。
更叫人心惊肉跳的是,小家伙的一条小腿骨不正常地向外弯斜着,想来是被人打得骨折了,自己用几根树枝固定给绑了。
脚上的鞋子也不知去哪了,一双小脚冻得青紫发红,十根幼嫩的脚趾微微蜷缩藏在衣摆里。
那可怜的模样,谁见了都不敢相信这会是天玺剑宗的少主,中幽皇朝的太子殿下。
云容见此一幕,心血顿时上涌,一股无端的怒意冲上脑顶,她眼底压着一片沉沉的夜色。
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极轻,她问道:“谁干的?”
小少主怀里抱着一口小棺,棺中阴气肆虐,躁动不已,不断震颤仿佛愤怒至极就要破关而出。
云容记得那口小棺里养着的小鬼是中幽皇朝的诡秘之术,嬴姬娘娘当年不是毫无保留地离开了天玺剑宗。
离去之时,她担心幼子在白驼山上受人欺负,没有自保能力,便留下了这只小鬼给他傍身。
眼下见那小棺怨气滔天的模样,云容只当是那小鬼没了嬴姬娘娘的镇压束缚,开始反噬年幼的小主人,将他弄成了这般凄惨的模样。
她眉头紧蹙,指尖燃起一蹙剑火,就要去触那口小棺。
谁知,眼前的小少主眼眸一低,平静地目光在棺面上淡淡一扫,竟是用一种教训地口吻对着那口棺说道:“寿,你若是再不听话,我便不要你了。”
怨气滔天宛若邪煞的小鬼一下子变得安分乖巧了起来,小棺里发出温顺的嘤嘤之声,好似委屈极了。
云容震惊诧异。
小家伙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父亲带我去陵阳峰听课了,白睿和他的一群小跟班也在。”
陵阳峰是大师兄君河所居之地,至于那白睿乃是天玺奉剑长老之一的白术长老的独子。
白睿今年正值十四岁,天赋超群,七岁测出身怀极品灵根,前途不可限量,深受宗主喜爱。
正是这卓尔不群的天赋,与父亲和宗主的偏爱,反倒叫那孩子养出了一身骄纵的气焰。
那孩子自恃长老之子,天资不凡,身边总是聚集了一些年轻一代的小弟子,对他前拥后呼,他对性子温吞的小少主总是多有蔑视。
云容好几次从沈盏师妹的口中得知,暗地里那白睿总是趁着宗主外出的时候,结合宗里的小一代弟子们欺负小少主。
看似骄纵跋扈的行为,实则暗藏小心思,他此举无非是在无形之中助长自己的身份地位,来消磨少主在众多弟子心目中的分量。
若是人人都可以欺负这位资质平庸的小少主,那么小少主也仅仅只是占着一个身份的便宜了。
虽沈盏师妹多次向宗主提及过此事,可那白睿小小年纪,心思颇深,在宗主面前最能卖弄装乖。
宗主一向满意他的资质与为人,再加上他是长老之子,自是不会无凭无据地去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云容也是奇怪,宗主大人对自己的孩子严苛如魔鬼,对别人家的孩子反倒百般纵容溺爱,深信不疑。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一来二去,这白睿欺负小少主也就成了常态。
小少主性子酷似他的娘亲,即便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也不会同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