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揍。
哇,她们不会被灭口吧。
不过好刺激好精彩,能来护送太子殿下出皇城,真是不虚此行!
这活几百年都未必能够见得这出好戏。
百里安性情素来沉稳老成,即便在天玺剑宗的蝎子窟里被吓得面无人色也少有发出惨叫声。
可今日,他却在嬴姬娘娘那一手挥得虎虎生风的鸡毛掸子下,脸色苍白,终于忍不住嗷嗷叫唤起来。
可嬴姬丝毫不手软,一副不将这根鸡毛掸子打折誓不罢休的凶狠模样。
鸡毛掸子的唰唰声好似疾风骤雨,字句几乎都是从嬴姬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跑?你这两条小短腿跑得倒是挺快?继续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正磕着瓜子的尹白霜好心提点道:“嬴姬娘娘,他的腿子生得其实一点也不短的,您得对自己有点信心。”
嬴姬手里头挥打的动作丝毫没停,但她却颔首对尹白霜和气笑了笑。
再低头看向百里安的时候,又是一副恶虎要吃人的模样,面浮桃红之色,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
百里安浑身皮儿一紧,眼眸里含着一圈红润,身体细细颤抖着,慢慢抬起一张憋得通红的俊脸,好似终于服软认错。
“阿娘……”他低低地唤出声儿来。
这一声轻唤,仿佛将那曾经相隔过的山与海,不可逾越的岁月距离,瞬间打破击碎。
嬴姬眉峰一震,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凤眸里突然多了另一种湿意,鼻尖也蓦然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扔下手里头的鸡毛掸子,手指头发泄似的使劲扣着绿头鱼身上的鳞片。
她头偏向一边,眼睛看着别处,声音在风里飘着:“你心里还知道我是你娘……若不是我今日来找你,你还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百里安又低低唤了一声‘阿娘’:“您教训归教训,可我都多大了,您动起手来还动不动就扒裤子,这里还有其她女人呢……”
“你少转移话题!”
嬴姬还是放开了百里安,任由他起身拉扯好裤子后,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帕子,揩着眼泪嘤嘤了两声: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哪是在拿剑捅自己吗?分明就是在往阿娘的心窝子里捅。
我看你这个混小子压根就没把我当成是你娘,在外头受了那般大的委屈,都一个人扛着忍着,自个儿扛不住了宁可做傻事,也不知到娘这里来哭两声。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
嬴姬陛下想是越哭越不解气,又重新拎起那破烂的锈菜刀,对着砧板就是梆梆两下。
女帝大人鼻尖耸动,将摇摇欲坠的鼻涕水吸回红通通的小鼻子里,语气端得极凶狠:“今儿个,便是将你那两片屁股蛋打烂也不过分!”
围观的一众直接看傻眼了。
这还是他们霸气外露的嬴姬陛下,冷艳高贵端庄典雅的后土娘娘吗?
她执掌中幽千余年,怎么如今才发现他们的陛下还有这样撒泼耍横的臭德行。
许是注意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吃瓜群众的目光,嬴姬凤眸冷邪,瞬间散发出一种凌厉狂放的冷意。
围观的中幽一众顿时做惊鸟飞散状,连连告退而去。
中幽帝家的瓜吃起来虽然有趣,但实在过于危险,还是退走为妙。
临走之时,大王殿神荼还向百里安投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陛下发起火来,一般人……还真压不住。
百里安无奈地看着嬴姬憋得肩头一耸一耸,只好扯过她手里头的秀帕,捏住她的鼻子。
将她鼻涕擤干净后,又唉声叹气道:“阿娘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得跟孩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