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
可百里安却总能够在与她交谈时,微妙地感受到她刻意的排斥,疏离,冷淡。
若真是陌路之人,这种刻意是多余的。
可谁能料到,事情竟生生发展到了这一步。
就在方才试探,百里安感觉自己快要抓住她真实的内心情绪,这可忽如其来的形势逆转……
将面子骄傲看得比天还大的方歌渔,竟然当真正儿八经地跟他搞起了暧昧来。
他一下子又无法将她看透看清了。
方歌渔可不是宁非烟。
即便有过鬼宅的肌肤相亲,可那也并非本意,而是在摄魂鼓的欲望催使下做出来的糊涂事。
百里安了解方歌渔,知晓她狂妄张扬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洁身自好。
即便没有那蜘蛛铁盒,封印六识七情,那样的方歌渔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羞耻的事。
在那阵阵酥麻的柔滑感下,百里安勉强撑开眼皮,腹部肌肉绷紧,维持灵台清明。
想要去观察方歌渔此刻的表情,看她是否是在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而在强撑。
方歌渔亦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百里安的表情,她轻蔑一笑。
白玉一般精致的脚趾娇羞蜷起,然后依次舒展开来,此起彼伏,落雨一般漫不经心地点着他心口间的剑痕。
极为轻缓的小动作,却好似直欲闯到人心坎里去,猫爪挠心似的难受。
百里安皱眉闭眸。
可恶!
这狡猾的家伙,竟然看出他的意图,压根不给他张口的机会。
他咬着一丝颤音,正想提醒方歌渔这是犯规的行为,心口却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方歌渔歪着脑袋邪笑,不知不觉,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邪金之意。
她哎呀一声,极其不负责任地收回了动作,凉幽幽道:“没力气了呢,真是累人。”
百里安被撩拨得完全瘫软在了地上,双眸失去了神采一般。
在遭遇到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人都会憋火至极。
可听清楚方歌渔的那句打趣之言,百里安还是自动忽略掉了她言辞之间的讥诮意味。
软趴趴地坚持坐起身来,将她收回去的那只脚捧在手心里。
方歌渔眼眸骤然一寒。
她欲飞起脚,踹他脸上。
结果百里安动作温柔细致地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头,用袖子将上头沾染的早点糕屑擦拭干净。
失神的目光渐渐回神,看着她嫩白的掌心已经磨红了小片,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心疼。
“累了就早说停下好了,我方才说那话只是想逗逗你,没要你这么较真,我瞧着就像是这么混账的人吗?
我那冷冰冰尸体似的身体本来就硬得和石头似的,你这般没个收敛的磨磨蹭蹭,也不怕伤了自己。
像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平日里都是坐轿撵极少走路的,养得这样漂亮细弱的脚,可别在我身上瞎折腾了。啊啊,你看看!”
百里安语气抱怨:“都磨红了,你屋里有药吗?我给你上点药吧?听说今天是海神祭,你还得出行随你父亲游街。
算了还是别去了,我替你去好了。”
听着百里安那絮絮叨叨地念着并不是多么令人感动震撼的话,反而像个婆婆嘴似地碎碎念叨着,一颗心仿佛被揉了又揉。
方歌渔绷紧的小腿慢慢地松弛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百里安的动作,竟也未将他踢开。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阴冷的锐痛,好似忽然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开一道极小的小口。
而后,无数细细密密的纤细触手撕裂拉扯着那裂口,好似某种虫卵的巢穴忽然被惊醒了。
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