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巴巴地来接他的身体。
实际上,她对百里安并未存在善意好心,是见他昏迷才来接过他的身体,而是单纯地不爽他能够贴着娘娘这般近。
与其说是接过他,倒不如说事想要将他们二人分离。
而这分离的意愿又属实过于强烈了些。
此刻身心都格外脆弱敏感的百里安,纵然是昏迷之中,也能够感受得到。
故此愈发变得没有安全感,尸珠在心脏中狂颤,他喉咙里发出伤兽般的危险咕噜声。
青玄女官一扒拉他的身体,原本老实垂在沧南衣身边两侧的两条长腿顿时惊警般的圈紧她纤细的腰肢,两只手胡乱在她身上乱扒拉,脏乎乎的手蹭得她衣襟袖袍上到处都是。
青玄女官如何能忍,当即勃然变色:“放肆!娘娘圣体,岂容你恣意而为!”
看着沧南衣雪白干净的衣衫间被蹭上了一团团难看的黑色深痕,便是好脾气的轻水女官面上也不由变了颜色。
她急声说道:“怎么好端端的弄这么一手脏物?他这是怎么了?未免也太失体统了些!”
被蹭一身脏物的感觉觉不好受,沧南衣深幽的眉目不由也随之沉了下来。
只是听着轻水女官这般问,她着实不好回答。
总不能说,这小子如今沦落成这副德行,是给她一时兴起用一只蝎子给吓坏了吧。
若非得她一夜以神力镇魂抚灵,这堂堂尸魔王族,怕是得生生给吓得得了那失魂症。…。。
尸王将臣的一世英名,怕是也要就此毁在这小子手里头了。
本就迷路一夜,丢了颜面,心情烦闷得紧。
沧南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情的人,百里安又在这里‘胡搅蛮缠’,她都纡尊降贵地亲自送他回来了,还这般的不听话。
挽着百里安腿弯的双手正欲松落,将这小子扔在地上,叫他尝尝苦头的时候……
那头的女官青玄脾气更是暴躁直接,气性上来了,捏过百里安的手掌,‘咔嚓’一声,竟是就将他的一节指骨生生捏断错位了去。
“哎呀!”女官轻水惊叫一声,忙拉住青玄的手臂,急忙道:“你这是作甚?不至于如此吧?”
虽说这小子行为着实过于无礼了些,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此刻的状况不对劲。
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青玄下手也未免太冷酷狠厉了些。
青玄下手没轻没重,自己也未控制好,在捏断百里安指骨的时候,也瞬间心生后悔之意。
只是关心则乱,一时失了分寸。
她眼底闪过一丝歉意,手下动作顿时放缓了些。
十指连心之痛,本就非同寻常。
平日里清醒状态下的百里安,内心坚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噬心焚身之痛亦是能有所忍。
可是能忍痛,不代表着他不知疼痛。
此刻正是受了惊吓的脆弱之际,能够忍痛的能力更是低弱到了极点。
他当即疼得身子一震,喉咙滚动着呻吟之声,眼角里滑落下一滴泪,埋首进沧南衣那只雪白纤细的后颈之中。
感受到后颈肌肤的真真凉湿之意。
沧南衣颇为意外。
这小子,竟然哭了?
还未深想许多,身后少年便已蜷缩起了脖子,在她背上轻轻蹭着,带着可怜的意味,踌躇着,低着头一副寻求保护的姿态,嗓音沙哑模糊不清的叫唤了一声,已是有了哭泣的调子。
“娘……”
沧南衣身子微顿。
这是小家伙第二次唤她娘了。
这种一受到疼痛委屈就去寻找娘亲的本能,当真都是这世间所有生灵都具备的。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