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亡的小小孱弱山君了。
她声线愈发冰冷迫人,寒声说道:“陈述事实,如何就成了步步相逼,她冷眼坐观放任自己夫君受叛军围困战死,对于那一封封求救增援之信熟视无睹,放任真仙教攻城掠地。
以着娘娘的本事,若非她放任为之,真仙教岂能做大,人间有句谚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纵为圣人,可过错就是过错,有罪就是有罪。”
雪夜寒风,青衫红袖于乱风中抚动,柔细纤腰间坠着的古铜小书随风轻曳,小山君微抬下巴,淡渺的轻光里她雪白侧颜轮廓干净利落,漂亮的眉眼微抬,空灵的嗓音如呓语般轻轻响起。
“女樊殿下这话可说得真是矛盾,我娘亲是与父亲合离在先,既已合离,便再无干系,何来放任自己夫君战死之罪。”
小山君目光定定地看着女樊,神色颇有几分认真的意味:“女樊大人可知晓昆仑与水神合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持续数十万年的两界盟约正式告终,是父亲在合离之后,迟迟不愿离开昆仑山的庇佑,携领界域留在了昆仑山中,我父亲那人……”
说到这里,小山君丝毫不忌讳地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想必诸位对他那性子也多有了解,他存着怎般心思要一直留在昆仑山中,想必也不必我来多说什么了。”
女樊面上满是斥责之意:“山君小殿下这话说得好生凉薄,那可是你的生身父亲!他受人围困,战死沙场,殿下丝毫没有要为其戴孝之意,我从殿下面上更是观不出丝毫悲痛之心,殿下今日还要在此据理力争吗?”
女樊冷哼道:“且不论娘娘因何人何事而与君皇陛下合离,纵是合离,君皇陛下贵为天地五尊仙,万物仙灵之长,我道中人又岂能冷眼旁观。
即便是毫无关系,身为仙灵,在尊仙遇难之际,也应明白尊仙陨落一方天地同悲的惨理,我辈中人更应身先力行,施以援手。”
小山君道:“那依女樊大人之见,对于水神界域亡国、君皇惨死一事,身有余力却冷眼旁观者,是为身怀罪过也?”
“这是自然!娘娘道法超然,纵有伤在身,可她分明尚有余力御敌,昆仑势盛,妖仙守境大能者人才辈出,若非与那逆贼叛军有所勾结,纵然她不亲身而至,派遣手下精兵强将又非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实难想象,娘娘心中究竟是在作何打算!”
小山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忽而轻声一笑,道:“如此说来,那在场诸位,岂非个个皆有罪了,不知心系道德大义的女樊大人可能一一审判得过来?”
女樊一怔,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
小山君面上笑意淡去,眼底渐生寒凉:“父亲的求援书信只此一封吗?自那水神山中派遣出来的斥候,又仅此他一人吗?
父亲对外求援的对象,又仅仅只是昆仑山吗?诸位皆为仙族中的强者,汇聚一方,乃仙尊祝斩名下之仙臣,水神界域发生崩国之祸,仓惶无助之下,父亲又岂会只向我娘亲一人求援。”
“给我出来!”
随着小山君一声清叱,数道人影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跪在了她身前的雪地上。
而那几人身上衣衫新血叠旧血,并未替换衣衫,仍旧是水神一族的战士斥候的军服装扮。
“小殿下容禀!水神国域遭逢大难,君上囚困一方、生死难料,曾派五百七十八名精锐斥候部队离山求援,求援对象不仅仅是娘娘,君上曾有严令,山中外仙前辈,四方名修道者,仙门宗教,但凡有力施以援手者,皆不惜代价将他亲笔书信送出呈上,可是……可是无一人接,无一人接受啊!!!”
风雪渐盛,雪花铺面而来,又急又密的打在少女雪白美丽的面容上。
她身不具修为,无法施展灵力隔绝风雪,又兼大病初愈,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