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单上写上了“杨厚土”三个字以后,他冲正朝他鞠躬的一个主人家深深的还了一礼。
“二娃驼子你们过来!”他闻声转头,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大家忙活的队长正朝他招了招手,二人赶紧朝队长走了过去,他们知道,这是要给他们安排任务了,不过他们来得稍微晚了点儿,不知道会分给他们干啥。
“你们俩怎么来的这么晚?不积极嘛!以后轮到你们结婚的时候,要是别人也慢吞吞的,看急不急死你们!”村长杨高亮故作严肃的看着他们数落道,两人赶紧陪笑着说下次不敢了。
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谁家没个大事儿小事儿的,这帮忙的习俗可不是开玩笑的,谁心里怎么想的谁都不清楚,要是真的谁小心眼儿把他们来晚了点儿这小事儿给记在心里,那以后总是心里不痛快不是?农村人嘛,实诚的人是不少,可小心眼儿的也比比皆是啊!
不一会儿,依旧还在竹林里不停烧开水的杨南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老表耷拉着脑袋一脸郁闷的跟着几个叔叔辈儿的拿着铁锹和锄头走了出来。他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哈哈!所以啊!做人要实诚,你们这任务艰巨啊!”
“笑毛!你家隔得近罢了,瞧你得瑟的那样儿!”刘坨子郁闷的说道,他心里暗骂队长大人的理论操蛋,再怎么说来晚了也是杨厚土那货的缘故,我是去喊他啊!也跟着倒霉
不过他也就心里想一下,这话他可不敢说,杨二娃那炮仗脾气随他爷爷,鬼知道他当过兵之后有没有改,万一变本加厉了那自己虽然是表哥,但是说不得也要挨上两拳。一旁的杨厚土心里也老不舒坦了,暗骂道现世报来得快,这才刚刚嘲讽了杨南,转背就挨了。
也怪不得刘坨子心里不痛快,他也没想到这不靠谱的队长居然会给他们俩小伙子分配这么个堵心的任务打金井!
打金井,也就是挖坟坑。按照规矩来一般都是由那些中年汉子,有后的那种人去干,不过由于他俩来得晚,其他人都已经有活儿干了,正在凑人数呢。
老人常说八大金刚金井抬丧。意思也就是说这打金井的得八个汉子,然后抬棺材的也得是八个汉子,这才符合这片儿的丧葬习俗。而就在他俩刚刚好踏进院门儿的时候整好凑足六个,结果这两个姗姗来迟的人直接就装上了。
杨四爷的阴宅是隔壁村儿的王先生给看的,就在他家对面儿直线距离七八百米的一个山包上,一行八人就跟着穿着一件儿皱不拉几的黄色道袍的王先生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打金井的地方。
这个地方感觉不怎么样嘛!杨厚土心里暗道。这块地方杂草丛生,山包上也没见有其他的坟。周围连几颗像样的树都没看见,还能是个啥好风水?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嘟囔出来,此时此刻打头的王先生正一马当先的站在前面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一长串听不懂的咒语还是什么玩意儿。
冬天的风在这有些光秃秃的山包上呼呼的吹得僵脸,可站在这后面的八条汉子都是一声不吭的站着等待前面的王先生下令破土。
“阴见阳兮合就阳,阳来阴兮穴堪藏,着!!!”杨厚土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突然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王先生突然“叮~”的一下子朝天上弹了一个硬币一样的东西,大家的目光都随着那个小东西转动着,“噗”很小的一声,硬币落地。“来!从这儿破土!”
听得王先生下令,一群早就冻的瑟瑟发抖的汉子赶紧拿起了手中的家伙开始干了起来,当然杨厚土也听话的准备开干。
村上的一位大叔举着锹破了第一锹土之后,王先生又喊了一声“慢!”,随即从邪跨在腰间的布口袋里摸出了一大卷子红绳和几根铁钎,只见他麻利的顺着破土的地方唰唰唰的不到两分钟就将铁钎插好并用红绳子在铁钎的范围里崩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出来,喘了一口气才慢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