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记住,挖内不挖外哈!”说罢就径自走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一副监工做派。
六个叔叔辈的汉子倒是没啥,直接就跨进圈儿内站好位就动起手来,看起来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被抓壮丁干这事儿了。就杨厚土和刘坨子两个人站在那儿看着有点儿懵逼。那红线崩出来的长方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八个汉子站在里面又是锄头又是锹的,很容易误伤诶。
“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进来,这活儿得八个人同时干才成!不然不吉利!喏!二娃你站这儿,驼子你站我旁边就行了。”一个正在铲土的表叔冲两人说道,两人愣愣的点头听话的站了进去,开始干活儿,这干起来才知道,原来这站位还挺讲究,锄头在外铁锹在里,错来错去的还真就干着顺手了。
按他们乡下的习俗,除了没儿子的打三尺七之外,有子三尺九,多子四尺七。这杨四爷有一儿一女,这就有点儿笼统,但是王先生还是吩咐他们按照多子的规矩来打金井,也就是得按四尺七来挖,刘坨子一听就龇牙咧嘴的看来杨厚土一眼,这愣生生的就给多出那么多深度,坑又这么大,忒累人了。
不过这既然长辈们都一声不吭的挖着,他们俩小辈就更没那胆子说话了,没办法,只能闷声干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八个壮丁的配合越发熟练,速度也慢慢的提了起来。临近中午十一点左右,坑已经挖得快差不多了,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已经成型,大家的背心都湿透了,不过村里人实诚,都没想着歇口气什么的,一想到中午的那一顿有酒有肉的,就想着憋着一口气加把劲给整完,整好,这才对得起主人家的那顿饭不是?
就在这时,整卯足劲儿往下挖的杨厚土一锄头下去“锵”的一声,挖到石头了。他紧握着锄把的双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震力道震得发麻,大家都转过头来一伙的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提起锄头一看,锋口都给整了一大个缺口,擦了!这谁家的锄头?怕是要报废了。
众人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了,虽说是个喜丧,可毕竟这打金井这活儿十个人都会觉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讳,所以都是多干事儿少说话。可接下来这两分钟,“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大家伙儿在这深深的金井里都挖到了石头,这就不好操作了。
这些声音也惊动了正待在上面打着哈欠的王先生。他听着这声儿不对,就赶紧跑到金井边儿上皱着眉头朝下面看去。
“你们把上面的泥都给清理掉,看看下面这些石头是大是小再说!”捋了捋胡子,王先生道。
大家听了都就开始用铁铲开始铲泥巴,挖到这儿基本上都是粘土了,铲起来很费劲,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清理着,心里都想着“这破石头可别是一整块儿才好啊。不然就恼火了。”
天不遂人愿,一个高低不平但是非常大的青石面在众人的清理下逐渐的显露出来,从上面几个星星点点的锄痕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容易敲打的砂石,而是非常坚硬的青石石料,大家都苦着脸抬头看着依旧在坑边皱着眉头的王先生。
此时此刻的王先生心里也是有点想骂娘了,自己在这十里八乡的办丧事看阴宅好歹也有二三十年了,附近的村子基本上的业务都让他给包圆了,就连隔壁几个镇的人时不时都会慕名而来找他办事儿。
虽说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明白,但是就这最基本的判定土质这门技术他自问也是炉火纯青了,这金井下面居然整出来这么大坨的青石,加上这几个汉子直勾勾的眼神把他一张脸整得火辣辣的,感觉十分的没面子。
到底是老先生,虽说皱着眉头,但是脸色不变,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他从布袋里摸出皮尺,拉着一头然后把皮尺起始的一头扔到下面道“帮我拉一下,看下现在的深度是多少。”刘驼子听话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