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端宜摸了摸那小盒子,道“但凡是让痴情伤过,又能醒过来的人,大抵都不太看得上痴情的人了。郡主,可是这个道理?”
齐清岚眉头微蹙,并不说话。
端宜也不在意,好像她本来就没想听齐清岚的答案。
“若说起来,我比郡主,运气还要差一些。只是我喜欢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而我不喜欢的人,却又不得不去曲意奉承。那些时候,我遇见郡主,就总是想,同样是皇家金枝玉叶,为什么只有我过得这样委屈?”
“人有先抑后扬,公主如今可还觉得委屈?”
“我还是委屈。”
端宜的手里,始终摩挲着那个小盒子“有些事情,即便你后来有机会再去做一遍,得到的,也不会是原来的结果了。他如今是个阶下囚,我想让他死,他就要死,我想让他活着受罪,他就要一点点儿的挨日子。可是再怎么样,我也忘不了当年我受过的委屈。”
端宜声音低婉,一字一句都好像是有人在耳边泣诉。可是她的脸上,仍然端正平和,并不曾哭,也没有笑,好像方才说的,也不过是别人的事情而已。
“安宁郡主,你现在能懂,本公主说的羡慕了么?”
她目光直直的望过来,要她一个答案。
“公主说的,安宁并不懂。”
齐清岚风轻云淡,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衣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了。公主往日经历的委屈,我不知道,公主日后要有的风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我罢了。公主问我,正如夏蝉问朝露,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个合心意的答案的,又何必费心去问呢。”
端宜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
安静的宫室之内,两个丽装美人相对而坐,彼此目光坦荡对视。静谧之中,只能听见清风吹过窗棂,金丝纱帐微微晃动的声音。
片刻之后,端宜先笑了起来。
“是我的不是了。平白说这么多不开心的话,郡主不必上心才好。”
齐清岚看着她脸上迅速泛起的这一层笑,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对不太在意的事情,多半也记不太住。眼下时辰不早,我尚有它事,便就此告辞。”
“不知郡主欲往何处?”
端宜终于肯放下小盒子“如今郡主的仪仗不在,本公主也好吩咐宫禁军护送郡主一程。”
“多谢好意。”
齐清岚转头看她“不过是去见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