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被李员外强拉来赴宴散心的伍文彪正在席上一杯接着一杯得喝闷酒,不意从一个应局奉承的歌女口中得知楼下的雅间中有两个秀才正在那里谈论一把琴。
在书房失火,自己那柄能匣中自鸣的宝琴被毁之后,伍文彪是大发雷霆,当即下令院公禁闭大门,一干人等概不得出入,他伍文彪要挨个查问,定要抓到那个在自己书房纵火的恶贼。
然而审来审去,书院上下三四十号人的嫌疑竟然都被洗脱了。
秀才和塾师都在学堂中读书,做杂役的下人们全都三两成堆得一起干活,而剩下的院公家人全都凑在一起纳鞋底说闲话……
总之就是一句话,大家相互之间都是证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抓不到纵火犯,但伍文彪他作为书院的山长,摆一摆官威,喝令大家各自回房,彻底清查书院当中一切可能导致火灾隐患,不清查完毕就全都不许外出的权利还是有的。
就像豆包是货真价实的干粮,那书院的山长也是正经八百的学官。
至少对书院中就读的秀才们来说,得罪山长纯属给自家将来的仕途找不痛快。
虽然大家都认为伍文彪他是在小题大做,但却没有人敢于当面顶撞,大家都是抱着权当回屋睡个懒觉的心思,答应一声,就各自回屋打瞌睡去了。
就在这时,李员外他差一个下人拿着大红拜帖来请伍文彪去城中捧月楼赴宴。
情知继续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结果的伍山长,也只好趁此机会借坡下驴,苦着一张脸出来赴宴。
方才伍文彪他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难道真是自己早晨起来用火不慎,这才一时走水毁了宝琴?
不应该啊,为啥这走水只烧毁了宝琴,房中其它书本什物全都安然无恙呢?
正闷头想着,那伍文彪突然听到对面那个歌女提到楼下有两个秀才正在谈论一柄琴!
乍一听,伍文彪顿时一呆,心说“这不对啊,我可是走水之后第一个离开观柳书院的人,而且我是跟着李员外接人的车子直奔捧月楼,怎么可能会有人比我先到?”
这时,伍山长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在今早还没开学授课的时候,负责点卯的塾师前来禀告,称有两个秀才昨夜泻肚下痢,今晨一早就请假外出求医去了。
只因这俩人中有一个姓杨的秀才是自己的冤家对头,所以伍山长他巴不得杨从循他能拉出个好歹来,先是心中暗道一声“活该”,接着对塾师点头说一声“知道了”,就将整件事抛之脑后。
方才审查书院众人之时,伍文彪他只当孙杨二人一早就离开了书院,因此压根没怀疑到这俩人的身上。
这下伍文彪他才猛然间醒悟过来“这塾师又不是医师,他怎么能确认这俩人一定是外出请医看诊去了呢?”
想到这里,伍文彪他“噌”得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俩秀才在讨论一柄琴?他们是什么人?!”
见伍文彪他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暮婉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心说自己方才这记马屁可真是拍到了马腿上,连忙赔笑道“许是婢子一时耳背听得差了。
不瞒山长,那秀才满嘴外地口音,而奴家打小就在莳花馆里讨生活,绝少得见外客,就算真得听差了也不稀罕,你说是不是啊,朝云姐姐?”
说到最后,暮婉秋故意装作十分委屈的一瞥小嘴,同时冲着花朝云猛使眼色,求她在一旁插科打诨,帮着自己赶紧将此处揭过去。
谁知,花朝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伍山长他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酒杯“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好你个姓杨的,果然是你干的,这下痢都下到酒楼里来了!”
这不倒霉催的吗?
整个观柳书院三十来号秀才几乎全是本地人,就他杨从循一个是外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