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来的伙计们群情激奋,声讨祁怀水。
之所以敢这么闹,主要是心里有底,谁不知道陈果儿家跟镇北王府有关系,整个辽南府都是镇北王的,他们怕谁?
里面的衙役们也看到了外面的混乱,顾不上再砸,全部冲出来将孟大人和祁怀水保护在当中。
所有人背对着两人,面朝伙计和百姓们,手中的钢刀时刻摆在面前,以防止这些暴民们暴动。
饶是如此,衙役毕竟人数少,区区十来个人,与上百人相比,根本寡不敌众。
况且地方上的衙役不似征战沙场的士兵,他们骨子里没有杀气,平时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真要面对这种场面,不少衙役也吓得双腿发抖。
祁怀水一见这架势,也吓得双股站站,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这么多人,别说是打他了,就算是一人吐口唾沫,都够淹死他的。
“你,你们,大胆刁民……”祁怀水脸色发白,也顾不上什么嘴脸好不好看了,躲到孟大人身后,紧抓着他的官服,“孟大人,五爷可在上面看着呐,你处理不好这事,小心你的脑袋。”
这时候还不忘记威胁人。
孟大人早就对这一主一仆厌烦透顶,不过是不敢得罪罢了,眼下闹成这样他也觉得出了口恶气。
“祁管事,你也看到了,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呀。”孟大人摊开双手,闲闲的道。
这些百姓们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无非是惧怕官威,孟大人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心里有底。
当然他要是真的把七郎抓起来,这事还真不好抖落,先不说九爷那边怎么交代,单是眼前这局面就没法把七郎带走。
祁怀水盯着孟大人无所谓的脸,心中忿忿,轻蔑的道“孟大人,你这地方父母被一帮穷棒子欺负成这样,当真罕见。不若脱了这身官服,回家抱孩子。”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孟大人今天处理不了这事,这官他也别想当了。
孟大人余光睇了祁怀水一眼,心底满是不屑,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无可奈何之态。
“祁管事。”孟大人苦笑,“见识过何为穷山恶水出刁民否?下官是父母官不假,可也得依律办案不是?就算是家大人打孩子,也得有个由头吧。”
孟大人不软不硬的话怼的祁怀水无话可说,除了忿忿的瞪他之外,别无他法……
这里发生的这一切,坐在天香楼上的赵五全部看在眼里,一开始还满是得意的脸上,顷刻间眉头紧蹙。
“废物。”赵五将茶杯往桌上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出,在云锦的袖子上晕染了一大圈水渍,也把赵五的手烫红了一片。
他愤怒的将茶盏摔在地上,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
楼下掌柜的和伙计听的清清楚楚,看了眼把守在楼梯口的几个带刀侍卫,纷纷退回去。
赵五怒视着楼下的七郎,一个乡间土财主罢了,竟然把地方官逼成了这样。
这不是在打孟庭生的脸,而是在打他赵五爷的脸。
这种时候他没办法出面,区区几个乡野刁民,劳动他小王爷亲自出面,岂不是太给这些泥腿子面子了?
况且这些乡野刁民野蛮成性,万一再不给他面子,他将成为整个辽南府的笑话。
父王最注重颜面,若他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在父王眼里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赵五的手紧抓着桌沿,指关节泛青,太阳穴突突直跳,两眼喷火的盯视着街上的混乱。
里正眼睛转了转,凑到赵五跟前,“五爷,那帮泥腿子不是说没有由头抓人吗,小人倒是有个法子……”
赵五听着里正的话,脸上的怒意渐敛,片刻后点点头,“就照你说的办,事成之后本王自不会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