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必费尽心思潜进吴家,最糟的的是还与青敏翻了脸。
“小敏,还生气呢?来,送你!”石头打了一个响指,一支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被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送到青敏漠然的面庞前面。
青敏的眼睛忽然放大,嘶嘶的吸气声就像灯芯被掐灭时的垂死挣扎。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抑住不期而至的欣喜和因此而产生的紧张,恢复了常态。
一切都被石头看在眼里。他故技重施,换了一只手,递上带着露珠的紫红色玫瑰。
青敏没有接过其中任何一支玫瑰,她的心已经溢出浓浓的芬芳,飘散在他们俩形成的一个包围圈内。
青敏愉快的接受了石头深入虎穴的事实。
她想通了一个道理: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完成了这一轮自我审视之后,她羞涩的察觉到自己对石头的情感不只是关心。
然而,藏在角落里的声音给予了她严厉的警告,来自于那个把她从饥饿之中拯救出来的伯伯。
“下个月初一去吴家的露天宴?”石头试探着重提吴家的话题。
“去吧,既然你老想探听他们家的事,我就都告诉你。”青敏出乎石头的意料,“他们家是有点邪门,但我看不出这和海大叔有什么关系。”
“怎么邪门?”
“吴平正一直待在外地,前一个月才回到诚实谷。至于他在外面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他的妹妹足不出户,一个生活在诚实谷二十年的人,居然没有人见过她,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
“不对,有人见过吴平正的妹妹!”青敏兴奋的发现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海大叔见过她!”
“海大叔?为她看病吗?”
“嗯。”
“青敏,你快说说她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海大叔没说。只是他给她看病的那几日心情阴郁,不愿说话,拼命翻看医书,然后又唉声叹气。他平时给人瞧病不会这样的,应该是碰上了难治或不可治之病。”
“那海大叔治好了她的病吗?”
“看海大叔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治好,不过他一句都不提这件事。”
夜里,石头翻来覆去想着青敏白天说的话。
海大叔为什么对吴平正妹妹的病守口如瓶?难道她得了什么令人难以启齿的病,吴家要求他对外保密吗?
这个病显然不好医治,海大叔因此而苦恼万分,那么他的精神失常是不是与此有关呢?
那一日他在吴家看见吴平正,为什么他连自己家西边有一个茅厕都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他离家太久的缘故?
阴冷的月光像给大地覆盖了一层薄冰,在这冰壳里,万物静止,连呼吸都销声匿迹。
石头把冻得僵硬的手放进被褥里,带着再也转不动的脑子昏昏沉沉睡去。
一个细微的脚步移动声叫醒了石头。
他没有声张,在黑暗中,他睁开双眼仔细搜索,竖起耳朵专心聆听。
半开着的门后面出现了一张脸——青敏的脸。他刚来诚实谷的那一天,也看见青敏夜半三更独自一人跑到外面。
这大半夜的,她去做什么?是不是每个晚上她都要出去一趟?
等门完全合上,脚步声消失,石头爬起身来,到墙角找那根铜棒。铜棒不见了,一定是青敏拿走了。
这一回他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跟了出去。
青敏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墩上坐了下来,把铜棒横放在腿上。
她的眼睛平视远方隐入黑暗的丛林,一动不动,像是在深思。
好一会儿,她才低下头来,开始打量这根铜棒,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她的眼睛在两端之间来回移动。
青敏在看什么?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