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过一样。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眼里焕发出重生的光彩。待乌木从他嘴里逃出来的时候,仿佛瘦了一圈,精疲力竭,奄奄一息。
看见乌木被吸走灵气的躯壳暗淡无光,胡惟庸心满意足的把它放回一个精致的木匣里养精蓄锐。
“你再看看这个。”胡惟庸兴致盎然,起身走动陈列柜旁,提起一个金制的酒壶。
李诚意还没有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的眼睛始终跟随着放置麒麟护身符的木匣,不知是在替乌木悲切,还是也想吸上几口灵气。
“李大人……”胡惟庸咳嗽了一声,他不希望自己的观众跟不上自己的节奏,不能完整地欣赏自己的解说。
“哇!”李诚意赶紧起身迎接胡惟庸和他的宝物,并且加叶添枝送上自己的赞叹。
胡惟庸把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放在桌面上。他将壶底倾斜,不知何时被装上的酒从壶嘴里缓缓流出,流入一个琢工精细,通体晶莹瑰丽,造型奇特的三色玛瑙杯。
和这个玛瑙杯相比,那金制的酒壶立马黯然失色。
“兽首玛瑙杯!”李诚意惊呼,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识。
“呵呵呵,李大人见过吗?”
“没有,慕名而已。下官哪能见到这等上品。”
“这兽首玛瑙杯是西域进贡给唐高宗的。听说当年唐高宗得此酒杯,大喜过望,竟然赦免了一名大臣的死罪。你看,”胡惟庸指着酒杯的下半部,那是一张奇特的脸,“这是牛还是羊?”
“嘿嘿,我看这不是牛,也不是羊,是神兽!丞相得此神兽,有如天助啊!”
“哦,怎么说?”
“你看它头上的两只长角有角逐之意,”李诚意的眉毛高高挑起,与他的斗志一样高昂,“它们伸向杯口内侧,这表明一切都如探囊取物呐。口中含金……呵呵,这富贵都是丞相的。”
李诚意的鼻孔撑的比神兽的嘴巴还大,呼出浓浓的奉承气息。
“妙!”胡惟庸一拍大腿,急忙把兽首玛瑙杯内的酒灌入肚中,就像是知县审案后必须敲击惊堂木用以一锤定音。
饮完酒后,胡惟庸交叉双手抱在后脑勺上,身体往后倒,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恭喜丞相,后福无量!”
“有福没福那还得看它的主人。”
“丞相不仅是有福之人,还是大福之人。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朝一日……”
“诶!贤弟,话可不能乱说。”胡惟庸在李诚意面前表现出了难得的谨慎。
“听说刘大人病重,皇上让丞相带着御医去探望?”李诚意举起在光芒四射的兽首玛瑙杯旁边蜕变成破铜烂铁的一个银制酒杯,试探性地向胡惟庸提及刘基。
“刘大人可怜呐!”胡惟庸想要露出愁容,但看起来却滑稽可笑。
“尽管刘大人多次冒犯皇上,皇上对他的情义还是很深的。”胡惟庸坐直身子,又一次凑近李诚意低声说:“皇上的心思难琢磨。”
李诚意往兽首玛瑙杯里斟满了酒,待胡惟庸全身心沉醉在酒香和神兽带来了飞黄腾达中时,不经意说道:“丞相,在下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哦?”胡惟庸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往鼻子里吸气。在最美妙的时刻,酒对他来说,助兴方式不只是喝,还有闻。
“我们淮西集团和浙东集团斗了这许多年,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我们淮西集团占了上风,但丞相和我们李家以及其他淮西集团的大臣为了对付刘基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安稳,这过得是什么日子?浙东集团要是没了刘基,群龙无首,那就绝对翻不了身了,我们才可高枕无忧!”
在展望美好未来的激情中,李诚意肥硕的脑袋流光溢彩。
他并非无依无据,在胡惟庸面前肆意妄为挑拨离间。他八面莹澈地从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