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粒沙掉在了沙漠里,我方就无法再寻到他们的踪迹,更谈不上追击。”
虽然是纸上谈兵,虽然朱棣的作战经验远远比石头丰富,他还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道衍扶着不肯驯服的假发,频频点头。
朱棣沉思片刻:“石头,你说的对,我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草原作战和中原作战大大不同。”
他十分自责,放下燕尾枪,站起身来。
心有余悸溜上他的眉头,不过立即又被专注的思考取而代之。
“你们有何良策?”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我方大军压进,但暂且先不进攻。”石头道。
“不进攻?”朱棣站定脚步,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头。
“嗯。”石头点点头,“凡用兵之法,全军为上,破军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道衍眯缝着双眼,他怎么就没想过另辟蹊径?
“石头,快说!”朱棣急不可耐。
“快把你的高招都使出来!”道衍也在一旁催促。
“殿下,大师,请随我来见一个人。”
观童正在营帐中啃着刚刚烙好的大饼。
他突兀的颧骨被玉米饼的韧劲带得有节奏地上下移动,连带牵动着扁平鼻子不停的翻出又大又圆的鼻孔,将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香气一网打尽。
尽管它只是粗糙的玉米面饼,除了搁点盐,什么也没有,但观童像在享受天下最鲜美的佳肴。
在此之前,他和同伴们都没有心思好好的吃上一顿,这之后恐怕也没有时间去体会这种闲暇之中才会诞生的快乐。
他准备专心对待这一张饼,好好犒劳一下即将整装出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