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面前蹲下,移开地面上的砖,从暗层中取出木匣。
几片残破的碎片安安静静的躲在一个封套里面,等待时机大放异彩。
李夫人把封套放入衣兜,又把木匣放回原位,盖上地砖。
她站起身来,上了最后一炷香。
几天之后,一封从凤阳快马加鞭送到北平的快件到了石头的手里。
看完之后他心急如焚,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母亲在信上告诉他千万不要回家,也不要到京城和凤阳来。家里出了一些事,但与他无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顺。
石头不时地展开信件重新生怕遗漏了母亲交代的任何一个字,同时,也希望直面灾难可以激励他想到解决的办法。
他必须立即回到应天,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在应天要做些什么?
打听父母关在哪个牢狱,进去探视?去找朱元璋,求他放过自己的父母?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交代过让他不要回家,这说明他的露面极其危险。如果连他也被抓起来了,谁来救李家的人?
再说,探听父母关在哪里有什么用?难道他有能力劫狱吗?
至于朱元璋那更不消说了,他这种无情狠毒的人岂会因为一个无名小卒的恳求就心慈手软?
“石头,这信上说什么?”道衍问道。
在一旁习武的朱棣也停了下来,用布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赶紧说出来啊!你瞒着我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石头犹豫不决,他还没有完全建立起对朱棣的信任。
朱棣是朱元璋的儿子,都是皇家的人。他会不会也认为李善长有罪?他会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把他关押起来,送到应天,向父皇邀功?
“石头,你和大师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能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有难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们!”
朱棣拍了两下石头的胳膊,眼里闪着真挚的目光。
“石头,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要急死我呀?”道衍把刚斟好的一杯茶泼洒在地上,双手一摊,“这茶越喝越没味!”
“我……家里出了点事。”石头相信了朱棣的话,把信展开放到他们的面前。
朱棣抢过信,一目十行。
看完后,他脸色大变:“李太师犯了什么罪?”
道衍赶紧拿过信。
“我娘什么都不肯说,她怕我回去。”
“罪至抄家,我看不是谋反就是欺君。父皇是不是糊涂了,李太师早已告老还乡,怎么还能犯下这等罪行?”
“会不会和胡惟庸案有关?”道衍说道,“这几年因胡惟庸案而受牵连的人陆陆续续的被处置,有数万人之多,到现在还没有消停。上个月陈御史一家不都被处死了吗?”
“应该不只是与胡惟庸案有关,”石头道,“皇上已经答应了马皇后放过我爹,他不会出尔反尔吧?”
“不会,父皇一言九鼎,只不过……”
朱棣面色尴尬,他不想说父皇的坏话,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他必须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他一旦对某个人起疑,这个疑心就会一直伴随着他。父皇永远不会再相信他。一旦有风吹草动,这个疑心就会变成不长眼的屠刀。”
“殿下,你的意思是皇上又给李太师安上了其他的罪名?”道衍问道。
“肯定是,或许不止一项。”朱棣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样吧,我去打听一下李太师到底犯了什么罪,然后我们再商量商量怎么救李太师。石头,你千万不能回去!你娘说的对,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石头抬起头望着天空。
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涌出几朵硕大的乌云,它们无所畏惧的扑向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