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鸡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瘫在台上。
十二岁的少年走上台去抱起紫鸡。温暖的怀抱没有振作它的精神,背叛友情后幡然醒悟的痛苦加重了它的伤。
它耷拉着脑袋,半闭着眼睛,厌恶少年对它所做的一切。
少年对紫鸡的任性习以为常,轻轻拍了两下紫鸡深红色的项背,得意洋洋的向大家鞠了一个躬。
“多谢各位捧场!”观众又一次愕然。
这个少年说的是汉语,他竟是汉人?他怎么会跑到高丽去驯鸡,而且回来对付中原斗鸡?
“鄙人名叫贾回中,祖辈是唐玄宗时期的著名神鸡童贾昌。”
“贾昌?”百姓面面相觑。
“西安的神鸡童贾昌啊!原来他是贾昌的后人!”一个见多识广的男子用发现金矿的高涨情绪喊了一句。
“大叔说的不错,我的祖先贾昌正是西安人。”
贾昌从小好斗鸡,因为家中贫困,斗的都是假鸡。
他斗鸡的时候偶然被唐玄宗看见。一个几岁的孩子竟然把假鸡斗得像真鸡一样,唐玄宗大开眼界,立即召他进宫驯鸡。
十三岁的时候,他已经把鸡驯得像人一样。唐玄宗对他十分宠爱,给他加官进爵,连安史之乱逃跑时都要带着他。
然而最终他还是遁入佛寺,了此残生。
他的后人几经辗转到了高丽,始终没有再出一代斗鸡奇人,直到贾回中的出现。
西安善良的百姓欢呼起来,刚刚对贾回中的冷言冷语像泡沫一样被强烈的阳光回收。
年龄轻的激动地要拜贾回中为师,年龄长的忍不住唠叨几句,要他回归故土,报效祖国。
姓贾的纷纷展开丰富的联想,仔细的在贾回中的脸上和身上来回寻找相近血缘留下的印迹。
“原来是贾昌的后人,难怪这斗鸡驯得这么好,估计是得了真传。”道衍感叹道。对于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他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大师,把他带回北平?”红石笑道。
“秦王是好斗鸡之人,殿下是好食生鸡之流,你说他会跟着谁?”
“嘘!在这一群鸡友面前,你切莫提吃鸡!”红石用手肘推了一下道衍,“殿下,你说是不是?殿下!殿下呢?”
朱樉把乌云盖雪抱回了秦皇宫的鸡坊,朱棣紧跟其后。
在外敌面前,兄弟的恩怨就像羽毛一样微不足道。
“二哥,你别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在战场上不也一样吗?”朱棣试图安慰朱樉,不过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在战场上他的副将双目被利箭射瞎的时候,他痛苦得一个月不敢去看他的副将。
虽然人不可与鸡同语。可是对朱樉来说,乌云盖雪在他心中的份量并不比朱棣的副将在朱棣心中轻半分。
朱樉脸上阴云密布,半晌不语。
乌云盖雪与他相隔咫尺,他切身感受着乌云盖雪的痛苦。
“二哥,要不我去把那小子抓过来,让他磕头认错。”朱棣指的是贾回中。
朱樉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像暴雨前的轰雷:“他有什么错?无非就是把他的鸡教坏了,使了那些龌鹾不堪的伎俩。”
“这就是错,大错特错!我们堂堂大明,鸡如人,人如鸡,个个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岂容得高丽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在此耀武扬威?”
“赛前可约束好?”
“这……”
“历来比赛都不论过程,只论结果。无论是瞎眼睛,还是折了腿,甚至是丢掉性命,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朱樉怅怅不乐,他曾经大力推举的这样一个只论结果的赛制如今变成了他的噩梦。
“那怎么办?就这样算了?”本来朱棣提前回到秦王宫是想安慰一下朱樉,没想到说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