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话没有人敢接,这种话只有他自己能说。
道衍赶紧转移了话题:“红石,假诏和削藩这两步棋,你下的真好!青出于蓝,冰寒于水喽!”
“芝麻开花节节高,大师没人取代得了!没有大师,这两个月我怎么能安心地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不管?殿下又怎么能天天扑在器械库?”
“这燕王府表面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其实暗流涌动,危机四伏。锦衣卫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波了,这些下人也不知有多少是宫里派来的暗探。您上上下下打点,这如发的心思我再学个十年八年也学不会的。”
红石向道衍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呵呵,算你小子有眼光。赏你!”
道衍得意洋洋,抓起一个鸡腿塞进红石的嘴里。
“你俩缺一不可。有你们助我,真是我朱棣最大的福气!来,再干!”朱棣又端起酒杯。
“殿下,您老是这么抬举我们,我和红石经不起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道衍说道。
“那是你,我又没有尾巴。”红石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哈哈哈!”朱棣抚掌大笑。
道衍瞪了红石一眼,继续说道:“殿下,能在您身边是我们的福气。他日殿下成就大业,我俩也可谓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如果没有燕王,我们的一生就如同蝼蚁一般,毫无意义。”
“来!为成就大业干杯!”
朱棣心潮澎湃,如果不是燕王的身分,如果他的脑子里没有飘过他与他们终将会是君臣的设想,他立马就会和道衍、红石凉亭三结义。
“殿下!”李识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哈哈哈!识庐,你来啦,太好了!一起喝,喝个痛快!”
朱棣满面红光,又将一杯酒送进了肚子里。
“属下……不喝了,”李识庐站得笔直,努力掩饰腿脚的不便。
“一个时辰后,器械库里要演示爆击,属下得赶过去。殿下,这是新的火药配方,您看看。”
李识庐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朱棣:“硫增加了0.6钱,硝减少了0.6钱,柳炭和木炭占分量不变,这样的配方可以做爆击。”
“嗯,硫乃纯阳之物,硝乃纯阴之物,增加硫的份量则使爆炸力度加强。你们要小心,爆炸范围可能会加大很多,做好防护措施,避免兵士伤亡。”
“是,殿下,属下先告退了!”李识庐转身准备离开。
“识庐,你的腿怎么了?”红石侧着头,盯着李识庐不灵活的那半边腿。
“呵!呵!”李识庐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当即转过身去。
他以为自己努力掩饰跛脚的样子可以侥幸逃脱别人的注意,没想到在临走的时候,被红石逮住了。
“属下,属下摔了……”没有想出应付的方法,李识庐只好转过身来面对着六只眼睛实话实说。
他觉得很难为情,想要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什么?摔了?”朱棣瞪大了眼睛,通红的脸庞散发着阵阵酒气。
“过来,过来,本王看看,在哪摔了?”
“殿,殿下,真没事,就是不小心……唉!没事!你们看,这不好好的吗?”
李识庐摊开双臂,转了两个圈。
他呲牙咧嘴忍着疼痛的表演并没有说服面前的三个人。
朱棣噌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不会有人敢在北平欺负你吧?”
“怎,怎么可能?殿下治下百姓个个守法有礼,谁会欺负属下?”
李识庐着急的直搓双手,滴酒未沾的面容也和朱棣酒气熏天的脸一般通红。
“识庐,你就说实话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道衍没好气的说道。
他觉得李识庐在他们面前紧紧按住了一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