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事。”徐妙锦的无精打采令她看起来言不由衷。

“别骗我！我知道你很想帮你姐姐和姐夫，可是你不能去冒险，我会想办法！”

红石一脚踹开一把椅子，恼怒徐妙锦把自己置于险境，也恼怒徐妙锦不听他的话。他认为徐妙锦一定会听朱棣的话。

“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生这么大气？”

徐妙锦瞪着眼睛，对红石的想法一无所知，她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别的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要有事能站在这里吗？拿去！”徐妙锦掏出乌桕的红叶递给红石。

“这是什么？”红石远远举着红叶，只肯用眼角对着它。

“树叶啊！这就是我找到的证据。”

“证据？皇后去过五龙桥的证据？”红石把红石放到近前。

“嗯。”

“皇后真的去过五龙桥！看来朝廷真是下了大功夫，连后宫都动用了！”

“未必是朝廷动用了后宫，或许是皇后挺身而出。”

“妙锦，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红石打算投降，他没理由和徐妙锦吵架，徐妙锦是他最喜欢的女人。

徐妙锦沉默半晌，她想让红石做好心理准备，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不要脱口而出。

“我问你，姐夫真的不会造反吗？”

红石摇了摇头，依旧在端详红叶。

“不会，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殿下能不能复原尚且不知，何来造反呢？”

“这片红叶是皇后到过五龙桥的证据，不过是我捏造的。”

徐妙锦面无表情，试图让红石知道她牺牲了自己的诚信对她来说有多痛苦。

“捏造？你，你打算怎么做？”红石终于放下红叶，神贯注望着徐妙锦。

“我想把当天所发生的事描绘成这样：皇后在五龙桥上弹琴，引朱高燧过来，慌忙离去之时落下金钗。朱高燧并没有看见皇后的脸，也没有捡到金钗。皇后必须经过左顺门回宫，路遇河边的乌桕树，乌桕树上的红叶落在了琴的龙池中。”

徐妙锦的眉头剑拔弩张，她在和它们较着劲。

“你要我把这片红叶放入皇后的琴中？”

“还有这个，”徐妙锦掏出金钗递给红石，“你去把金钗放在五龙桥的石板缝里。”

“皇后的金钗？怎么在你手里？”

徐妙锦所做的事都出乎红石的意料之外。在救三个王子这件事上，徐妙锦似乎占了主导地位。红石有些难堪。

“我见过高炽了。这是高燧在五龙桥上捡到的。”

“妙锦，你……”红石一直不想让徐妙锦冲锋陷阵，然而事实是徐妙锦独自获得了几乎所有的线索。

红石自愧不如，不过他愿意承认。

“你很厉害。高炽他们如果能出来，是你的功劳！殿下清醒后一定会很感动，你为他做了这么多。”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得一起努力，事情还没有完。接下来要看你的！”

“嗯，我会按你说的，把这两个证据放在它们该呆的地方。”

“红石，你先去高炽那里一趟，让他上奏皇上喊冤。在皇上召见他的前一天，你再把这两个证据放在我说的地方。”

徐妙锦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宜，原来这些都是红石做的事。

“妙锦，我觉得你变了。”

“变得奸猾歹毒了吗？”徐妙锦的鼻子喷出一股嘲弄。

“不是，瞧你说的。这是策略，怎么是奸猾歹毒呢？”

“我觉得自己行径卑劣，皇后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徐妙锦把头转向窗外，不想和红石分享她的沮丧，尽管沮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

“在这宫廷斗争之中，无所谓卑劣、高尚，只有输和赢，成与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