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有令,不允许卑职离开大夫!”守卫面无表情。
“你们……出去!”太妃最终开了口,苍老的皱纹剧烈颤动,无声地反抗着国王的命令。
“可是国王……”守卫想要分辩。
“出去!太上王就要没命活了,还提国王做什么!你们要是不出去,你们去把国王叫来!”
太妃顷刻间爆发出你死我活的歇斯底里,嘴角不停抽搐,狂乱的双手在守卫眼前上下舞动。
守卫向后蜷缩起身体,面对暴风骤雨面目扭曲,在权衡利弊的痛苦挣扎之后,退出了房间。
太妃全身瘫软靠在墙上,手脚仍然不停哆嗦,这是她一生以来发起的最激烈的战斗,两个宫女赶紧上前扶住太妃。
“我们也出去吧。”太妃有气无力地说道,颤抖的声音表明了她依旧在惊涛骇浪中颠簸。
两个宫女扶着太妃慢慢走出房门外。石工在红石的示意下关上了门。
“红石,为太上王打通经脉,我该做些什么?”石工边说边向窗户张望,显示出熟练的小心谨慎,他担心守卫在窗外偷窥,
“不着急,我得先问一些情况。”
红石搬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望着太上王,那张脸在经过了刚才的惊扰之后依旧没有一点变化。
“太上王,您中了毒,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太上王没有反应,那执着的目光将他所有心思锁在头顶上那个铜钱大小的地方。
“在下是从大明来的大夫,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一定会帮您。”红石继续试探,但没有指望得到回应。
太上王仍然没有反应,唯一变化的是因为光线愈渐充足,帷帐的顶端清晰明亮起来,为他的眼睛平添了一些光亮。
“怎么办?”石工压低嗓门,其实在这样一个只有他们三人的房间中,他说话声音的大小根本没有区别,愿意听的人都听得见,闭上耳朵的人自然听不见。
红石陷入沉思,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小时候母亲对付他时的情景,他隐隐感觉到可以从中获得某种灵感,让太上王像正常人一样对外界作出反应。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吃了也没有王尚书的公子长得高大,反倒落了个浪费粮食的名声。”他的母亲漫不经心地把碗从儿子面前挪开。
“谁说我没王尚书的公子长得高大?他比我大五岁,自然比我高!我就吃给您看,看看我是不是浪费粮食了!”
五岁的石头抓过饭碗,大口往嘴里塞进饭菜。母亲忍着笑,多年以后,她才告诉红石,为了想出这个点子,她问遍了身边所有的母亲。
当时他最害怕的是没有王尚书的公子长得高大,他的母亲每每用这个方法激怒他,总是可以得逞。
太上王最害怕的是什么?红石的鼻翼微微抖动,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我知道您为什么装作听不到,看不见,因为您害怕您的儿子。”
红石学习母亲漫不经心,娓娓道来。
太上王立刻转动沉重的眼珠斜瞪着红石,眼睛里的血丝因为恼怒愈加鲜明,仿佛染红了浑浊的眼球。
“您的儿子在您的饮食中下了毒,您因为害怕他,不敢反抗,甚至还要吃下有毒的饭菜。”
太上王粗重的喘息急促起来,屋中仿佛充斥着金属刮擦的刺耳声音和毒蛇吐舌的惊悚声音。
石工害怕地抓住红石的手臂,慢慢移动到他的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
“在下不知道你们父子有什么仇怨,但在下敢肯定,他恨您!”
“闭嘴!出去!”
太上王的头离开枕头三寸之高,血液被强行灌进他惨白的脸,暴跳的青筋像小蛇一样不安分的扭动,即使那一块看似与世无争的老人斑都呼之欲出。
石工全身发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