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逐中毫无对错可言,此时此刻,她要想的是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对于过去,所有的遗憾她都无能为力。
这种清醒同时也使她意识到身的麻痛正在逐渐消失,并且她真切地听到嗒嗒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
“哼,你的男人来了,看一看他对你有多少真心吧。”
恕妃平稳了气息,恢复了冷漠和刻薄的语调。
“驸马,你,别过来!”
公主声音发抖,前一刻临危不惧的气势没了踪影。
“快,回去,保护皇上!”
梅殷陡然立住,吃力的辨别说话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公主头上那一根金簪的协助下,他找到了目标,不顾公主的指令,快步冲上前去。
“既然驸马来了,你还叫他走干什么?站住!”恕妃的剑离梅殷的胸膛只有几寸之遥。
“任务完成了吗?”她怪腔怪调,像是捏着鼻子说话,而且不再顾及周围猎鹰一样的眼睛。
梅殷四肢僵硬,不是因为眼前凌厉的剑光,而是因为坐在地上生命受到威胁的公主。
他努力回忆自己出门的时候,公主在烛光下心无旁骛的读着一本书,试图理解怎么一转眼她会出现在这里,还落在了恕妃的手上。
在他得出答案之前,恕妃的剑突然转了方向,对准了公主,他恍然从自己的狭小世界中抽身出来。
“娘娘,别!他伸出手阻止恕妃,因为血脉不甚畅通,他看起来瑟瑟发抖。
“杀了朱允炆没有?”恕妃歇斯底里,手中的剑划过公主的衣服,公主雪白的胳膊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娘娘,息怒,不要,不要伤害公主!”梅殷的手又大胆的向前探了几寸,在激起恕妃恼怒的极限前停住。
“回答我的问题!”恕妃冰冷的声音像来自与世隔绝的冰窖,她一直在狂躁暴怒和凛若冰霜之间游走,从巨大的两种差异中释放愤怒,驱除不安,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娘娘,在下……”梅殷艰难的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发出沙沙的响声。
“亥时未到,在下不敢妄自动手……”
“梅殷,先皇曾经赞扬过你精通经史,可比宋濂,从你的口中怎么能说出这么拙劣的借口?”
恕妃扬起眉毛“你是不是又不想杀朱允炆了?”
“不是,不是的,娘娘,在下都准备好了,匕首藏在军报里……皇上让在下到龙案旁与他和皇后共进点心,在下一直在等着亥时娘娘发出信号,没想到突然来了一阵骚乱,在下不知道是不是娘娘……”
“住嘴!你老婆的叫声你听到了吧?你胆子可真大,连你老婆的命都不要了?”恕妃又一次把剑架在了公主的脖子上。
“你虽然骗了我,不过以我一向宽容的为人处事原则,我打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去杀了朱允炆,我就放了你老婆!”
恕妃的嘴角顽皮地翘起,饶有兴致地观赏梅殷陷于左右为难的选择之中,她的鼻子及时地喷出哼哼的声音用以助兴。
梅殷面目狰狞,感觉到自己被劈成了两半,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外,他还得做出艰难的选择抛弃其中一半。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在无数次回忆起父亲和弟弟的过程中,在公主的谆谆劝导下,在朱允炆的宽容仁慈下,他已经放下了耿耿于怀的家仇大恨。
这些年来的精心谋划像是魂飞魄散的噩梦,在恕妃偏执疯狂的复仇行为中,他成了一柄利剑。
梅殷绝望的看着公主,公主回报给他的依旧是那个劝慰的神情,她还不知道丈夫的悔悟如此彻底。
“去吧,还等什么?”恕妃沉浸在自己的快感中,没能明白夫妻间交会的眼神,不知道她的奢望只是一厢情愿。
公主扭动身体,慢慢站起身来,一道光亮划过梅殷的眼睛,当他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