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蕊听到韩宁城的回答后,整个人高兴的就差站起来手舞足蹈庆祝一番了。
“你这是……”韩宁城安全不明白韩溪蕊在高兴些什么。
“我也没写!不是没写完,是一点都没写!原本,我还在发愁,若是四哥哥你完成了庄先生的罚抄,我便是有天花乱坠的借口,也是糊弄不过去的!不过,现下好了,你也没写,那我的理由就能用来救命了!”
韩宁城这下彻底被韩溪蕊给气笑了,这丫头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呀?
“你这丫头,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莫要在意旁人口中的是非对错,凡事只凭本心,怎么,这言犹在耳,你自己倒是浑忘了?”
韩宁城笑着给韩溪蕊找茬,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四哥哥,你莫不是傻了吧!旁人的是非对错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可庄先生他有戒尺呀!那尺子打人疼着呢!你可别说你没被打过!”
“哈哈哈哈哈,好你个欺软怕硬的小东西!照你这么说,庄先生若是没有戒尺的话,你便压根儿不怕他了是吧?”
韩宁城朗笑出声,他自己没察觉,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然!若是庄先生没了戒尺在手,我依然会敬重他老人家的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但我也会在不同意他老人家罚我抄书的时候,与他辩上一辩!这才是正道的光!”
韩宁城现下已经完全醒酒了,面对韩溪蕊的诡辩,他已经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韩溪蕊说完之后,又神神秘秘的问道,“四哥哥想赖掉罚抄,可是也有了应对庄先生的说辞?”
韩宁城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就算是不想赖掉,可也定是没有办法按时完成的!左不过都得挨板子,那抄了也是白抄!”
韩溪蕊开始佩服她自己了,她猜的还真准,说韩宁城少年热血非得冲动一把,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嗯,四哥哥果然有气性!只是……你挨得住一日的手板,可能挨得住接下来每一日的手板?你挨得住父亲的一顿家法,可能挨得住父亲从今以后的冷脸相对,失望嫌弃?”
韩宁城刚才还十分硬气的神情,被韩溪蕊了冷不防地戳破后,瞬间便萎靡不振。
他当然知道韩溪蕊所言何意,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日后会是种什么境况。
单从这一次关禁闭、罚抄书这点小事来说,便是最后抄不完,也不过就是一顿手板而已,虽然很疼,可也打不死人。
再说,庄先生特意留了韩宁城压根儿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量,为的并非只是罚他、打他,更多的,是在驯化他身上顽劣的性子。
被驯化,让原本张扬的人磨平身上所有棱角,是读书人想要走上仕途的必经阶段。
所以,对于庄先生来说,韩宁城无论抄多少书,都不如真情实感,涕泪横流的演绎出他愿意痛改前非的决心!
换言之,庄先生想要的,是一个态度!
可是,若韩宁城继续这么拧巴下去,这顿手板子定然是逃不掉的,那之后呢?
之后,庄先生会更加卖力的驯化韩宁城,手段仍旧单一陈腐。直到庄先生觉得,韩宁城委实是烂泥扶不上墙,对他彻底失望后,便会把他的想法,委婉的告诉韩震。
韩震乍闻孽子不受教,自是要怒不可遏的先给韩宁城安排上一顿家法。
可人性便是如此,自甘堕落、自暴自弃这种事情,只要开了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再强硬的手段,也终究是打得烂皮肉,打不软骨头的。
所以,韩溪蕊的话便是在问韩宁城,他可真的想好了要一心叛逆,又是否想清楚了,这样做将会引发一连串什么样的后果。
韩宁城哑言沉默,心中郁愤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