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隐隐不对劲,二话不说带着他离开齐王宫。
程榭之体内有什么东西几乎要澎湃而出,系统正急得团团转,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落到程榭之耳朵里就像被打了码一样含糊一片。但他自己的意识依旧非常清楚:“我可能要变回原形了。”
“要快点回马车上去,起码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变回去。”
程榭之条理清晰地说着,虽然就算被发现非人类的身份也算不了什么,但他并不想花心思处理多余的麻烦——又拿不到气运。
姬琅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程榭之又继续说:“突然变回去的原因我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回来,解毒的事情可能会延后。”
“没关系。”
程榭之打断他:“我是担心再一次化成人形的时间间隔太长,你已经撑不住毒发身亡。”
冷漠又无情的口吻。
姬琅却不在意他的冷淡,甚至轻声笑了笑:“我会努力活着,等你回来。”
宛如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放心,也不会太久。”程榭之半阖着眼睛和他说话,难得心善带上几分安慰的意味。
……
程榭之料的一点也不错,果然上了马车不到一刻钟,他就在姬琅的注视下突然变回了玉玺原形。
姬琅凝视这块玉玺半晌,将他揣入袖中。
系统正疯狂排查程榭之突然变回玉玺的原因,急得焦头烂额,程榭之的意识体虚浮在虚空,盘腿坐着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
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味。
系统要疯了:“你快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要变回人形咱们才能完成和姬琅的交易拿到气运值啊!”
它疯狂地扯掉自己衍生出来的数据流。
程榭之若有所思:“大概是因为我改变了世界线发展的轨迹。”
在原本的轨迹里,这场宴会上齐王遇刺,凤清寒大显身手,达成名扬天下第一步,但是这些都被程榭之一闹给蝴蝶掉了,导致世界线的轨迹发展出现了偏移。
系统数据卡顿了一下:“……所以?”
“我第一次变成人的契机是遇到了姬琅。他身上的气运非常强盛,甚至命格隐隐有紫微之相。”程榭之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当时能变成人形应当和他身上的帝王气象有关系——毕竟我的‘本体’是与国运紧密相连的玉玺。”
“齐王寿宴上我改变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轨迹,作为本世界外来者的我当然要付出代价。”
他当日变成人形,应该是无意中和姬琅有了接触,靠着他身上的帝王气运触发契机。后来他和姬琅相处颇为亲近,也就能一直维持人形。但是寿宴上他直接导致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情改变,那点庇护他维持人形的帝王气运作为“惩罚”被拿走,他就只能暂时变回玉玺。
理清楚其中的逻辑,系统终于松了口气,“那您接下来和姬琅多接触接触就能重新变回人了。”
说着,系统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等……那不是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宿主你要一直待在姬琅身边,才能做个人?”
不等程榭之对它的语言表达能力进行嘲讽,系统沉痛又惋惜地再度开口:“宿主,我早就建议您不如和姬琅睡了再说,不然现在也不用面临连人都做不了的问题,还能共享他身上的气运,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