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程铮离傻子还是有距离的, 虽然在徐浩看来也只有一点点了,但距离依然是距离!
而程铮见徐浩不说话了,就只能叹息一声, 进一步的安慰徐浩道“大人在想什么呢?孤这一年多来可是做梦就能梦过来的?那一日不是只能步步为营, 还得靠着大人您的帮扶才算勉强保全自身, 因此哪里会有那般不切实际的看法了?”
徐浩“……”
他只能紧跟着表示“殿下会这样想老臣当真激动到无话可说, 但殿下既然知道这话不……不靠谱,却为何又要对那庄简亲王说?须知这话儿无论怎么说都是……都是谋逆之举!便是殿下无心这般,却也不能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只可惜他的痛心疾首没有得到程铮一丁点的认同。
因为程铮在笑。
徐浩“……”
当他回神的时候,他发现程铮还在笑。
只这时程铮的笑容里开始掺杂上一些不以为然了“便是说了又如何?难道孤当真就会因为这句话倒下吗?徐大人想的也太多了些!”
就叫徐浩简直都要被他的说法说得是面无表情了——也或许只有面无表情才能完美的掩盖住他想要把程铮抽一顿的冲动。
只忍了又忍,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就平铺直叙的开口道“殿下和庄简亲王对话之时很是说了不少三国演义中的事儿, 想来殿下对此是极为熟悉的,却不知您可知道杨修?”
杨修?
知道啊, 东汉末年人士, 出身世家大族,为人聪慧,学问渊博, 为官后也多叫人称赞之举,要说有什么不好, 大抵就是话太多。
而他最后也死在话多上。
因此徐浩提及这么个人, 是什么意思也就很能明白了。
不料待得程铮想通了这一点之后, 他却不但不恼不气, 甚至于连点子恍然羞愧的模样也没有,只对着徐浩就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气道“孤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但孤却也敢担保,孤决计不会栽在这事儿上头。”
徐浩“……”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是之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就要不得了!
遂越发的痛心疾首了“殿下心中有成算自然是好的,只再有成算您也要多几分计较才是,这有的话可不……”
“这话不能乱说的道理孤是明白的,”程铮就打断他“只孤却也能确定这话儿庄简亲王并不敢外传!”
徐浩表示自己简直都要撬开程铮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了!
不是说过了自大要不得吗?
而程铮看到他这目瞪口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却是噗呲一笑“徐大人莫恼莫恼!你可还记得孤提过一嘴,道是庄简亲王此来是为了过问刑部的事儿?”
……记得,如何能不记得?
只正是因为记得,所以才更清楚这话不过是唬鬼都唬不住的假话罢了,就算庄简亲王也打算拿这话去唬人,那也是唬不住的。
可程铮就徐浩那依旧难看的脸色中缓缓道“便是假话又如何?正是因为这话是假话才正正好呢!你且想象孤为何要说假话?庄简亲王又为何要用这假话去骗别人?”
——因为真话说不得!
因为庄简亲王一旦说了真话,那就连他自己也撇不清了!
可徐浩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因此依旧不乐观“殿下说的是,只殿下是否弄混了两个问题,那就是庄简亲王此来是否别有目的和你是否有大逆不道之话却是两回事儿!前者比之后者来几乎可以计较不提,因此殿下您却又如何就能确定庄简亲王真不会为了什么目的将您供出去?!”
程铮“……”
他只站起身来,就安抚的拍了徐浩的肩膀“莫急莫急,孤说的这些不过是前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