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些,叫二太太还继续在那里闹下去,那天上的珠儿可又会怪我不照看着些他的娘亲?”
然后再一拍赖嬷嬷的手:“还是老姐姐你懂我!”
赖嬷嬷:“……”
不得不说,她的笑容此时虽依旧恭敬谦卑,但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暗自的警惕:
贾母今儿……把帽子也给她带得太高了些吧?
不是她不喜欢高帽子,而着实是她担
心自己带不得这样的高帽子啊!毕竟贾母的好话儿……那能是白给白说的吗?
果然,不等赖嬷嬷再因为贾母旁的‘好话儿’而心惊胆战,那贾母就迫不及待道:“方才嬷嬷说你家的小子你俱是叫回来了,那可能再劳动他们一回?我这里有事儿真真是非他们不可的。”
说得好吓人?
但偏赖嬷嬷再是被贾母的话儿惊吓,也不能对贾母说个‘不’字。
这不仅仅是因为贾母之前戴在她头上的那个‘好话儿’叫她下不来台,更是因为赖家……本就是依附贾家的下属和附庸,在不能将自己从贾家身上利索且完整的扯出根儿来的时候,若是贸然开罪于贾母——赖嬷嬷可真是老寿星上吊了!
且,只从方才贾母那罕见的‘恭维’态度看,赖嬷嬷便就能知道今儿这事儿虽是‘怕难办’,但要是办不好或直接不办——
贾母才会叫她知道什么叫‘我太难了’!
于是退无路求无门的情况下,赖嬷嬷也就只能咬牙道:“老祖宗,您这话儿却是叫我觉得不乐意听了,难道我那‘赴汤蹈火’在您瞧来竟是白说得不成?那才真是伤了我的心了!”
贾母自不会将那话当真,但也更不会真说自己就没当真过,于是只好好言安慰了一回儿,然后再借机送上一顶高帽子——
压得赖嬷嬷若是‘不低头’,那妥妥的是要断颈椎。
赖嬷嬷:“……”
求您了,别‘送’了可以吗?
她是怕贾母的凶狠模样不假,但只有真的面对了,她才知道这样的笑里藏刀,却是比直接的狠厉更叫人觉得心脏忽上忽下不得安稳的场面。
好在,就在赖嬷嬷觉得自己已经被帽子压得摇摇欲坠快要支撑不住的最终,贾母也总算是明白了一回,说出了她的‘要求’:“我老婆子如今也算是遭受报应了,儿子不孝又无能不说,好容易有个出息的孙子的孙子竟也留不住……可恨我那不孝子,竟是不止要我这孙儿走也不能安心走,更要叫我贾家阖家都没脸!”
再不等赖嬷嬷想出一句能在二房和长房之间游走的安慰语句,贾母就直白的要求赖家的男子组
团去往衙门,把贾赦那些个去报官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的捆回来!
其中、也尤其,最最重要的点在于:千万拦住那些个被‘惊动’的官员,万万别叫他们真登贾家的门了!!
……
这个问题,真是好解决也真是不好解决。
好解决之处在于赖嬷嬷可算是知道贾母这一顶顶的高帽子往她头上戴不停是为了什么了:果然按就是冲着她家那个童生的小孙孙去的!毕竟贾家的现状赖嬷嬷也是知道的,那句子孙不肖……也真不是白说的。
儿子辈里的贾赦自不必多说,就连那贾政,也是一个捐了身份求了官位也依旧扶不起来的阿斗!孙辈里倒是有个贾珠看着依稀能叫人有两三分的盼头,只现在嘛……
且在除去新死的贾珠之后,便贾政此时也人在金陵呢,想来是远水救不得近火了。
至于旁的人,想来贾家能出面的人中也就只有贾赦自己个儿和隔壁的宁国府的贾珍勉强能有三分颜面叫官府买他们那张脸了。
可,除去贾赦自己就是挑事儿的人不必说外,那贾珍也是个惯常和贾赦荒唐到一块儿去的,要真请他出面……别是肉包子打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