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也不免就因此而又谢了一番,才另领了几个禁军且往贾母处去了——虽他自己是不知贾母所在的,但一来贾政‘在手’,二来贾家下人虽乱,但瞧见南安郡王……身后身披甲胄的禁军时,凡有问话,也是无一不应的。
就叫一行人得以顺利的进了贾母的院子。
便见贾母竟是早已一身齐整的在院子里站着了。
这下,别说南安郡王了,竟是叫连带着被一同押解来的贾政都不免惊奇了一回。
只若是再细看,便就能看出贾母这一身衣物乃是仓促中套上的,虽咋看去是齐全了的,可真要细瞧,那真真是衣襟也是斜的凤冠也是歪的……
于是南安郡王的心里也就有数了,当下且舍了自己郡王的身份,只以晚辈的身份对贾母道:“太夫人可好?”
而那贾母也不知是否有预见到自家‘大势已去’,便存心要一抖‘最后的威风’了,对着南安郡王的礼不闪不避:“敢问王爷……可是我那大儿……又做什么了?”
南安郡王:“……?”
不会吧?
他是有对贾政说起自己此来的缘故不假,也并未对此一信息有丝毫的隐瞒更不假,故要有人听去了又报了贾母……也属正常。
只贾母此时再拿这话儿回问自己却是做何?难道还想着直到这时候她也还有机会能和贾赦切割了?
会这样想,也是因南安郡王是十分清楚贾家两房对立且贾母偏帮小儿子的生态的,但再清楚又如何?这时候可不是贾家自家菜鸡互啄的时候了啊?!现在是禁军、是皇帝要拿了贾家且以贾家做筏子‘动’别的勋贵世家的时候!
说的再难听些,即皇帝现在要做的是将一整个‘养鸡场’都‘端掉’,又如何会管你那只鸡啄哪只鸡了?
故,要贾母打的是这个主意的话,那也真真是拨错了算盘珠子了。
……好在贾母也并非就真这么蠢了。
尤其当她现下里是真不清楚自家这场祸事是不是贾赦引来的,故要说就撇清贾赦同自己贾政之间关联什么的,还‘为时过早’。
是的,贾母之所以剑指贾赦,也并非是因着南安郡王透露的消息了——此时贾家大乱,平素就忙于挖主家壮自家的下人这时候又如何会陡然转了性子不忙活自己的安危了?故南安郡王刻意透露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呢!
贾母是从自己使人找贾赦却是音讯全无的异常中嗅出不对来的——
便她和自家大儿子这时候已经是彻底的吵崩盘了吧,但也只要贾赦一日还姓贾……不,该说是只要贾赦还苟活一日舍不得就去‘投胎’,那他身上贾家的烙印就一日是去不掉的。也就会导致不管贾家是好是坏,他都需要生受着——
包括此时贾家被禁军围门。
如此,再辅以贾母对贾赦为人的了解,就很清楚不管贾赦有多恨自己多恨贾政一家子吧,但真到了死生一线的时候,他也不是不能强忍情绪和自己紧抱着活下去的——
大不了出了这困局以后再掐呗!
贾母也因此就很放心的叫人去传唤贾赦了,且要母子间‘放下成见’议出个能应付眼前困的章程来。
……却是无人。
这无人,可不止是贾赦没能被自己传唤来,更是连那去传话的鸳鸯都没能再回来!.bimilou.org
贾母:“……”
对鸳鸯,贾母还是放心的,亦或者该说时至今时,除了鸳鸯,旁的人就更是贾母不敢信的了……不想却是连鸳鸯都在这关键时刻‘辜负’她的信任了?
贾母的心因此便是一沉,久违……不不不,该是这段时间时常光顾贾母的窒息感也由是而再一次的降临了。
却也逼得脑子‘清醒’了许多,便就不管不顾的要人将自己诰命的衣衫尽数翻找出来,也顾不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