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
却是又在思及李纨的‘下场’时笑开了:便李纨‘不合时宜’的顺从了又如何?终还是逃不得的,难道她还真天真的以为去了寺庙就能避得祸了?便不说本朝皇帝可不会什么看神佛之面就手下留情的‘居士’,只说过往便也有世人走此路脱罪的,却也不是单单躲进寺庙便可了,而是要剃度,要出家,要同世俗再无半分联系……至少也要‘看上去’有!
只眼下的李纨可是能做到的?做不到吧?便她有心‘向佛’,可只需看她那肚子,就是能知道她是一时半会间割舍不得尘世的了,就这还没算她那孩儿生下来后又是否就即刻皈依了。
故,便李纨也有躲进庙宇中吧,也终究不过是躲得一时躲不得一世——且这一时能有多久,也还要看禁军自己又能对菩萨有多少的‘敬意’了。
……贾母也就因此而止不住对王夫人的讥嘲了:可见是个惯心狠手辣的,待得真要做‘好事’的时候却是不会做了,又叹那李纨再如何不得王夫人喜欢,可瞧那肚子她也终究是王夫人唯一一个想着往外送的人——连贾宝玉都因怕惊动了贾母而享受不得这待遇——却是终没能送出个好结果来,也不知王夫人在得知后又会懊悔自己的‘莽撞’行径了。
……
一时间,贾母是思量得悲喜莫名,便也有讽王夫人机关算计却终于事无补的‘可怜’吧,却是在想到这于事无补的‘结局’后愈发的觉得真可怜的大抵还是贾家自己——
可算是‘被一网打尽’了!
她面上因此也真真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悲喜不定之间很是有一种游离不定的诡异叫守着贾母的下人看得毛骨悚然,极担心这人下一刻就会彻底疯了并暴起伤人!
不过,叫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贾母并没有就将这由王夫人始李纨续的怒火再转移到众人的头上了,她在兀自思索并因思索而很是变了一回脸之后,也就挥手叫众人退下了……不,还是需要先将后面本用以供贾宝玉起居的屋子整理出来才能真‘退下’的,毕竟贾母可不能真就枯坐一宿吧?
而待得躺在那张本该属于贾宝玉的,仿佛还带有奶香的床上时,贾母又会如何因贾宝玉已是被王夫人带走且贾家现下里的情形更是欲保贾宝玉都不得而继续思虑过重还辗转反侧什么的……却是无需赘言的了。
……
…………
却说程铮去见贾赦,可是全然带着一种围观珍奇动物的激动前去的,哪怕迎面撞上贾赦并非有因‘自首’而被大理寺‘礼遇’仅如一般人犯一般就压在牢中——故也需要程铮略略等上一等以将贾赦从大牢中提出来呢,也全没叫程铮的兴奋有过一刹那的凝滞。
这傻孩子甚至于很是‘大度’的表示不用提人,他自己去牢里走一回也是可以的……那个啥,他还没瞧过牢狱到底长什么样呢!
众官员:……:筆瞇樓
怎么?连这你都要开眼界?那你可还想过亲自‘住’进去‘体会’一回?
却是不好就驳了这傻子的要求,毕竟人大小也还是个太子。
便只能先请程铮宽坐,他们则要在此期间争分夺秒的将牢房打扫一遍……至少也要到能见人的地步吧。
擦!简直比单单提出贾赦一人并将他打理至见人的程度凭空翻了好几倍的工作量好吗?!
却又好在这大理寺终究不必别处,其间关押的也终究都不是寻常人,故平素里也算不得太过腌臜,至少在很多大狱中最普遍存在又最不好处理的难闻气味什么的……这里终究是要轻许多的。
就泼水洒扫,又将大理寺卿贡献出来的香丸很是奢侈的一连焚烧了十数颗,其浓郁的味道几乎要将引燃它们的人熏个仰倒,却也终是在这些气味扩散开之后将牢狱中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秽物的余味给压住了。
……终也只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