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也不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同他们之间的这一区别吧——背景不同,便实无分高下之别的必要了。但,也只需他有意识到了区别在于何处,他就有信心去敲破双方之间的壁障!说来,他之前阻拦这些人前去‘拜访’三皇子程钰的话儿能成功,实是阴差阳错所致,但现在他既然有找到症结所在,那也就有信心将这偶一的阴差阳错变成一次又一次的必然!……继而再试图缓慢的‘引导’他们,利用他们……想也不再是绝无可能之事了。
只此信心,现下里不过就是找到了一大致的方向罢了,要真将之落实,还得缓缓的筹划方可。
随着各人虽是不同,却又各自急转的心思,这支从京城出发的车队顺着宽敞平整的官道一路急驰,终有于除夕当日入了金陵。
却不曾真进了金陵城,而是停在城外的行宫门外。
……
…………
便皇帝并不待见程铮真这个亲儿子吧……不,该是皇帝对自己所有已经成年的儿子都不怎么待见,但他也不至真就就在物质上做出小家子气的亏待动作来,也免招致招致外人的嘲笑——
也虽说皇帝现下里针对诸位皇子的种种举动都足够贻笑大方了,但堂堂一国之君要掩耳盗铃,又有谁敢于真的揭穿呢?
所以程铮与程钰此行远赴江南,皇帝也很有很大方的就开放了金陵城外的行宫,允了自己两个儿子住进去……只这让两家敌对的皇子住在同一个行宫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的,又是否会酝酿出更大的风暴来?
唔,真是值得人思考——
个鬼的必然啊!
只这还不是急于去计较的。
现在更需急着计较的,还是金陵的官僚豪强在听闻太子到来后,围堵在行宫门前……
不不不,他们没想着对程铮不利,至少也不敢就于面上摆明了不利:他们只是想要给程铮‘接风洗尘’而已。
还是倾巢出动,气势迫人的就给程铮独一人的接风洗尘!
又有,之所以程铮会面对这份‘独一无二’的欢迎,也并非是迎着这帮子金陵官僚和豪强针对程铮,只实在是程钰此时还没能抵达金陵呢!
程铮:“……”
解释到这里,也真真是连程铮都免不得有些意料之外了:他同程钰虽非是同时出的京城,却也能算得上是前后脚的从那片‘漩涡’之中逃离。再有两人为了赶时间,一路也是坐着马车,循着官道往金陵城疾驰的。这差不多的出发时间,同一条道路以及完全一致的目的地,偏偏还能走出这么一个王不见王的结果来?也实是能从中看出这对兄弟两的‘隔阂’有多深了。
程铮能并不在意这一‘隔阂‘’,却是不能不在意三皇子丢下他独自面对这帮子金陵人士的下马威——
什么,怎么就不怪程铮自己丢下程钰跑得更快?
笑话!程铮这叫抛下兄弟吗?这叫胸怀天下忧心如焚!而程钰那又叫程铮抛在后面吗?那叫心思狡诈放任兄长为自己探路!
没错,今天的程铮也是这么一如既往且理直气壮的双标人士呢。
……
却罢了。
此时尚不知在何处的程钰且不提,只提这些个看着是乌丫丫跪在自己车队面前实却好似一股人墙妄图用自己所在群体的力量迫使程铮‘退让’的金陵人士吧。
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众志成城能拧成一股绳的威逼程铮不成?
身为当事人的程铮也就在程曦的注视下缓缓的绽开了一抹阴狠且有些……贱的笑容来。
……他没有出马车。
笑话,外面可谓是天寒地冻,便也有乌丫丫的人群跪在前面罢,却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何必为了他们就出去受那寒风凛冽的罪?
他只是在让人撩开车帘大致看清外面到底又跪了多少人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