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心里有个尊卑。
不过念你此番护主心切,理当有赏,就把前日我新得的那对赤金镶宝的镯子给你吧。”
一个大丫头三个月月钱才有多少,一对赤金镶宝的镯子又价值几何,是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差别,自然也懂了米娜言外之意。
她就是表现得再怎么和善可亲,郡主的尊严也是不容侵犯。
米娜说完又扭头对着尤氏道:“三姨既然在咱们家受了委屈,想来是咱们招待不周了。回去我就叫他们备上一份厚礼,把老娘和三姨一道恭送回家去。
若是尤姨娘也觉得窝在家里的小佛堂憋屈,正好城外西林庵环境清幽,几位主持女尼也是久负盛名。
姨娘到那里给父亲祈福想来也是不错的。一来在佛前更显姨娘心里虔诚,再来那里地方开阔,刚好给姨娘散散心,想来也不至于委屈了姨娘。”
全程米娜只看着尤氏说话,至于尤老娘和二姐儿三姐儿那边,连个眼神都奉欠更别提搭理她们。
而尤氏,此刻一张脸早已经涨得通红。
她知道儿媳妇这是恼了,也不再顾忌她这个当婆婆的脸面,居然直接要把她娘家老娘和妹子送走。
有心想拿出婆婆的款用孝道压服媳妇,可是对上儿媳那一双似乎永远都是笑盈盈的眼睛,不知怎的就没了勇气。
是呀,儿媳妇可是皇上钦封的郡主娘娘,愿意供着、敬着她这个婆婆,那是给大家都留着脸面。又哪里是她一个继母婆婆能压服的住的。
哪怕她媳妇不是郡主,身上也是超品的伯爵诰命,不知道比她这个三品诰命的婆婆身份高出多少。
何况蓉哥儿一向爱重这个媳妇,而她自己的夫君却成了活死人的模样拉着她一起熬日子。若是真的图一时痛快,仗着婆婆的辈分和孝道跟儿媳对立起来,哪怕在大义上能一时压服,恐怕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再如从前那么安逸了。
所以她又怎么敢真的对这样的儿媳妇如何呢?于是心里无处发泄的憋屈和怒火就只能都记在继母妹子的身上。
米娜才不管她们是喜是怒,只自顾继续道:“西林庵那边跟咱们府上倒也相熟,姨娘若是想去,只打发个人到我那本知会一声就好。”
那边尤老娘先生被宝珠一番话震慑住,这会儿一听不但要把她和三姐儿送回家,还要把二姐儿送进庵堂,当下就如遭雷劈肝胆俱裂。也顾不上对米娜身份的惧怕,急道:“蓉哥儿家的……”
才一开口就接到了宝珠的瞪视,又赶紧改口赔笑道:“郡主娘娘,二姐儿在府里就挺好,不用非去庵堂……”
尤老娘这厢不顾长辈体面一个劲的伏低做小,米娜就是心里再怎么厌恶她们母女,可是瞧着她这个样子,难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只是若想别人尊重,先得自己尊重。要是尤老娘跟他两个女儿肯安分一些,尤氏和宁伯府又怎么会真的对她们撒手不管。可惜她们只一个劲的攀附,又为了点好处不顾体面,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心里决定不再计较,米娜就也没有理睬尤老娘,依然只对着尤氏道:“姨娘去不去西林庵全都看母亲的意思,若母亲这里有了决断,只管打发人道我那边说一声就是。
今日也耽误好些时间,我也好半日没见到晖哥儿了,怕孩子又要哭闹,那媳妇就先回去了。”
说罢就行了一礼,直接带着宝珠就那么走了。
她倒是走的潇洒,尤三姐儿却觉得自己失了颜面,可是又畏惧米娜郡主身份不敢再闹,只能捂着脸自己跑进屋子里哭个不住。
一旁的尤二姐儿又何尝有脸,她只觉得妹子太过掐尖要强,非要闹这么一场,弄得就连她也差点就被连累送去庵堂。
有心想要给三姐儿一点教训,可是听着屋里呜呜咽咽的哭声到底心疼,只能跟尤氏告罪自己也进屋劝亲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