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伤在右背,红肿了一大片,所幸没有伤及筋骨。
姜卿羽仔细查探着她的伤势,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方才的场景。
突然,她像是陡然明白了什么,拿着药油的手陡然一顿。
刚才李掌柜砸过来的时候,虽是下了狠手,可角度却选的极好,即便是砸中了她,也不会伤到要害。
若是他真想害她的话,方才秋雨就没命了!
这么说,他是存心想进牢里?
难不成,是他有什么把柄在青玉阁手里?
姜卿羽眸色微动,暂且按捺下了心思,低头检查着秋雨的伤势。
即便她极力忍着,可秋雨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地轻颤。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将淤血推开了就好了。”姜卿羽眼底满是心疼,用力将她背上的药油抹开。
“奴婢没事,王妃不用担心。”秋雨开口时声调里还含着笑意,只是五官却已经疼得皱成了一团——
药油抹开时,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把她整个背架在火上烤一样。
知道她的心思,姜卿羽眼底更多了几分潋滟,她半敛眸子,径直错开了话题,也好引开她的注意力,“其他铺面情况如何?”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这种疼,只是既然秋雨不愿意自己担心,那她就装作不知道。
“除了水木楼之外,还有两家大铺子抵死不认,剩下的倒是全招了。”一想到那阴阳账簿的差距,秋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年,青玉阁可是敛了不少财,光是从长安街来看,但是去年一年,少说都有四成利润进了青玉阁的腰包。”
光是京都就有这么多,若是放眼全国,岂不是抵得上国库一年的收入了!
姜卿羽一想到这里,不禁后背陡然生出了一阵寒意。
这些年积攒下来,青玉阁怕是早已经富可敌国了。
这些钱,怕不是只用在豢养军队上,朝中又有多少人,同青玉阁有所往来?
姜卿羽神色微动,仔细地替她揉开了淤青,又交代了一句,“这药油一日三次,一次都不可少,冬雪那里我已让人去说了,你且安心养着。”
不过只是被砸了一下,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等下她还要回长安街去盯着呢!
只是这些话秋雨并没有说出口,她笑着应了下来,开口时也拉长了语调,“是,遵命。”
得了这样一个主子,真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见状,姜卿羽满意的哼了一声,刚转身出去,便见苏辞一脸焦急地守在外头。
一见她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王妃,秋雨姑娘她如何了?”
“后背被凳子砸伤,虽只是皮肉伤,却也要疼上几日。”姜卿羽将情况和盘托出,便见苏辞眼底陡然闪过了一丝歉疚。
是他没护好秋雨。
“与你无关,不必自责。”姜卿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将药瓶递了过去,“这药油一日三次,需得用掌心揉搓开。”
“是,多谢王妃,属下明白!”苏辞郑重地接过了药油,朝着姜卿羽行了一礼,目光虽是已经看向了房间,可他却依旧站在原地,目送着姜卿羽离开。
她走出了几步,突然想起来方才没见着景庭,便开口问了一句,“王爷呢?”
“宫里传召,是为了册封典礼的事情。”苏辞神色恭敬。
册封典礼?
如今城里局势刚定下来,怎么这么着急?
“都有哪些程序?”姜卿羽心思一动,便陡然明白了。
这册封典礼,该是一个局。
可明知是局,却还是会有人往里跳。
“主要是祭天和游街。”苏辞想了想,还是又补了一句,“太子在圜丘祭天,若是天降祥瑞,便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