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新皇,为何执意不放过一小姑娘家?”
“不外乎,还是没有从她父王那,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罢了。”
岳宏图甩了下衣袖,想起数年之前见到的燕皇,周身全无燕赵数百年气运加持,只不过须有表象,算不得真正的皇者,不由叹息一声。
“他之皇位来的不正,无论是老皇帝还是太子徽,都没有将燕赵的天子术授予过他。”
“如今燕皇,不过是凭借着那尊宝座,以武道之威强行驾驭罢了,算不得真正的天子,更称不上是皇者。”
“因此得各地官印首肯的州守与府尊,他没法强行调动,也没法以天子之术强行压之。”
“这也是为何南燕会内乱,各自为政的原因所在。”
“而能够解决这一切祸端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徽太子的嫡长女,也就是赵紫琼。”
“今天,明白为什么为父会叫你带着她,一道去往紫霄观修行了罢?”
修持着燕赵嫡系的天子术,未来是注定会走上那条登顶之路的。
时任燕皇,有名无实,而赵紫琼虽一无所有,却是只差了一个名!
站在鄂王府的立场上,扶持赵紫琼登上那最终的皇者之位,是最好的方式。
因此,岳宏图种种谋划,不可谓不深思熟虑。
本来他也不想与燕皇走到这般地步。
但数载之前的十八道御旨金牌令他退兵,以及在皇城布下绝杀之阵,却是叫岳宏图寒透了心。
走到今日这般局面,实乃是时局所迫,无甚他法而已。
“您深思熟虑,我确实不如。”
消化完后,季秋只得苦笑。
鄂王岳宏图不死,他基本上是将每一步,都帮季秋算到了极致。
再加上季秋自己通晓的造化,二者相合,未来他不成为这片天下最顶尖的存在,说实话,都是愧对这些机缘。
“你现在也算是有了一身武力,之后是准备留在王府,还是继续出去游历?”
三道同修,皆有造诣,也算是能领一方权柄握于手中了。
但看着自家世子的模样,他却是还并不想留于王府。
果然,季秋听完岳宏图所言,心中自有定计,只是摇了摇头便道:
“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应该还是要出去个三年五载的。”
“到时候,想必修为定会更进一步。”
“不过请您放心,鄂王府六州,以及玄州之外燕门关,亦或者淮水南岸,若北元南燕,但有异动...”
“有战,我当必回!”
微风吹拂,满院花瓣纷飞而起。
背着双手的高大男子,看着眼前年轻道人的郑重言语,也算是颇为满意,只轻轻颔首,便欣慰道:
“人的一生,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去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事物。”
“你能有自己的定夺,不需用本王前来考量布置,很不错。”
“长大了啊...”
...
第二日,岳州城下了好大的一场秋雨,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城外落叶泛黄,飘落于泥泞的土地之上。
离州城十数里外,居于深谷之中开辟的一处山庄,或者说学堂处。
记录着来自易经之中,曾经儒脉高人所讲的碑文,刻录在一道足有数丈高的巨石之上,来往之人,一眼可见。
那铭刻的字迹,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彖,低昂有致,一眼望去颇有一番意境。
实乃是出自大家手笔。
山庄之内,古香古韵,来往之人稀少,不过二三学子,二三侍从。
内堂。
有一身披白衣的年轻道人,与一年过古稀,穿着淡青衣衫,头发花白的老者,相对而坐。
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