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本领还没丢。
“可以,待除掉了哥奴,我必上表。”张垍道:“我先迁王维为中书舍人,颜真卿为库部郎中。我们合力除掉罗希奭,再议大事,如何?”
“是广目金刚。”
“驸马是在助安禄山谋河东吗?”
“下官有要务须禀报张驸马,遂过来求见。”罗希奭道:“下官是从宣阳坊西门进来的,看到张驸马携着一女子进了净域寺,之后,才是一个青衣仆童入寺。”
“我找到的是驸马确实与怀香私通的证据。”
闻言,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严武指着那具男尸,道:“是信成公主府的奴仆。”
“你为何一定要与他为敌?”
“身份查到了。”
“哈哈哈哈。”罗希奭大笑起来,抬手一指,道:“老和尚你是说,杀人的是这尊雕像?”
此时,有人禀报道:“御史,严武来了。”
独孤明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的月亮,叹息了一口气。
“此事……”
张垍说着,拿起妻子砸过来的酒杯,饮了一杯酒,笑道:“好个‘罗钳’,迫害到我头上了?但伱只有这点小手段吗?”
他与独孤明来往时偶尔便是如此,独孤明恨透了安禄山,偏偏圣人又爱极了安禄山。
“既然来了,一道喝杯酒如何?”
他再去看那具男尸,是个穿着青衣,奴仆打扮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只看这一身衣物,想要查出是谁府上的应该不难。
严武行了一礼,依旧冷酷。
罗希奭问道:“薛御史可猜到是如何回事了。”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是信诚公主的驸马独孤明。
“朝中有两个人我得罪死了,一是李亨,二是安禄山。此二人早晚能要了我的命,偏驸马与他们都交好。”
很快,几个官员被带了进来。
反而是罗希奭,凶名在外,此时却是满脸谄媚,不等这些贵人们发作,上前赔笑道:“人命关天,下官们不敢不尽心,免得万一传出去。”
杨国忠道:“你我都明白,张垍才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靠的是圣人的喜爱,声势虽大,根基太浅。没我们帮一把,哪斗得过李林甫?”
“虢国夫人没有在你面前骂我们?”
罗希奭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严武这么干脆。
“是。”
“怀香一案,你怎么看?”
宁亲公主当即冷了脸,她第一反应不是信任并维护她的夫婿,而是要查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遂道:“说,怎么回事?”
薛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杨洄养的外室,这是要求保密之意。
但薛白却已经明白了,李隆基讨厌信诚公主、卫国公主一直在他面前抱怨她们的女儿死了,抱怨安禄山,于是找到一件事,就要给这两个女儿一点教训,让她们闭嘴。
“阿弥陀佛,贫僧不打诳语。”
“你虽年轻,但前途绝对不可限量,你我往后便是这长安城的‘罗钳严网’了。”
“我府中的两个下人死了,你无端查到张垍身上,是在查案还是在排除异己?!”独孤明怒道:“还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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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人有二十九个女儿,其中五人早夭。
想着这些,薛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只是个七品御史,敲打、考验两个宰相,其实他在做的事与李隆基一样。
“公主!”
忽然。
“此事,我可以答应,但眼下还不是时机,圣人倚重安禄山,此时断不可能调走他,需要徐徐图之,你给我三年时间,待我稳住朝中局势,有了合适的人选,势必着手。”张垍道:“河东你大可放心,绝不会落入安禄山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