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赶紧回奏嘉靖,将朱载坖的东制西怀战略向嘉靖复述了一遍,嘉靖听后,放下奏疏,轻声笑道:“还东制西怀?俺答怎么怀柔,朕看俺答不可信!说了这么多,他还是要对辽东用兵呗?”
黄锦说道:“老奴看殿下也是一心为国。”
嘉靖不由得说道:“他一个黄口孺子,岂知道这朝堂之上,就是朕也不能肆意妄为?此事不要再提了。”
黄锦说道:“陛下,老奴看殿下对于此事是极为重视的,陛下何妨采纳一二呢?”
嘉靖靠在龙椅上,有些疲惫的说道:“他既然要推动此事,就让他上疏通政司,朕来下部议。”
黄锦大惊失色道:“陛下,这恐怕不好吧。”之前嘉靖仅仅是召集内阁和六部重臣商量了一下辽东的事情,就惹得科道言官疯狂上疏,要是朱载坖再次提及此事,这帮科道的疯狗还不得跳起来咬人啊,这样一来,朱载坖面对的压力就不小了。
嘉靖说道:“他既然想做此事,那就去做做看看嘛。不要躲在幕后,也该见识见识朝堂了。”
黄锦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什么去给朱载坖传旨了,不过黄锦还是对朱载坖再三告诫道:“殿下,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朱载坖显然没有考虑这么多,既然嘉靖让自己的上疏,那朱载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上疏,请求调集粮草援兵,大举讨伐王杲。
朱载坖的奏疏到了通政司,李开先就首先发现了,作为通政使,他的消息可以说比厂卫还要灵通,他当然知道,一旦这个奏疏上去,要是再被嘉靖明发下来,后果将会是什么。
所以,李开先一面先将这奏疏扣下,以免遣心腹家仆派人给在翰林院和礼部上直的几位裕王讲官送信,告知此事,请讲官们拿个主意来。李开先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讲官们能够说服朱载坖收回这奏疏,以他通政使的职务,可以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
得知此事的李春芳赶紧到翰林院外,和高拱等人一起商量此事。
高拱也有些急了,这奏疏一上,这些言官们恐怕立即就会将矛头对准朱载坖,他们本就是无风都要起三尺浪的货色,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不上疏了,到时候朱载坖不但不能达成所愿,恐怕还得被言官们弹劾的满头包。裕王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恐怕就会不复存在了。
高拱说道:“李学士,要不然就按李银台(通政使别称)所说,先将此本扣下,再和殿下分说。”
李春芳思虑了一会说道:“高学士,恐怕已经晚了!”
高拱等人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李春芳说的是什么意思,奏疏到了李开先手中,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即便是李开先现在将这奏疏毁掉,恐怕此本的内容的早就被传扬出去了,到时候不仅毁去奏疏对朱载坖没有任何益处,李开先还会因此被弹劾,这事做的毫无意义。
所以眼下的要务是要和朱载坖商量对策才是真的,所以李春芳派人回复李开先,按程序将奏疏交六科誊抄即可。
下直之后的讲官们到了裕王府,和朱载坖商量对策。
高拱问道:“殿下,这等大事,为何不用密疏?”
朱载坖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给讲官们说了,这也是嘉靖的意思,一众讲官们也有些吃惊。嘉靖的心思一向不好猜,他这么做总归是有自己的道理,作为裕王讲官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决裕王可能面临的危局,可以想见的是,一旦这奏疏流传,言官们会疯狂的弹劾朱载坖,面对这些言官们,应该怎么办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朱载坖倒是不怎么担心,他说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对于这些言官,朱载坖也很无奈,他们是朝廷的言路,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权臣的打手,他们肯定会对朱载坖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