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伊心中有了丘壑,又道“不插花,不挂画,不焚香?”
郑回道“你有所不知,南诏境内除却王孙贵族,能得正规汉学授教的平头百姓,少之又少。焚香,插花和挂画,没有数年的耳濡目染,肚子里存些诗经礼乐做底,断然涵养不出丝丝雅意。是以,不是不要求,而是求不起!”
茗伊道“照郑公说来,茶阿出岫,什么难事!也值得说道?”
郑回观她不似初生牛犊,不知畏虎,乃性格使然,继续说道“因我王崇尚汉学,效仿唐皇春秋祭祀,封五岳四渎。不日将要在中岳神祠祭祀,撞上各国使臣来访。王后提了一句‘让使臣同去瞻仰点苍山的雪景’,王上便允准了。故而充当泡茶的女使除却祭祀,务必要周全好各国使臣。茶艺精湛,胆识过人,随机应变,三者缺一不可。”
韦皋咽了嘴蒜蘸肉,说道“您别看茗儿只十岁,论起心眼子,不下百千个,胆识亦不消说,连尚二都教她提着行事。如何让吐蕃使臣借着这个契机惹毛您的王上,激怒其他使臣,这才是要紧。”
郑回朝冻兔肉上撕了点腿子,得意道“王后现与辰妃不睦。”
崔佐一旁会意道“您说的这位辰妃,可是吐蕃下赐的第一舞姬落香尘?”
郑回点头笑道“正是!她与本次造访的使臣,据说是两小无猜”
茗伊连着嚼了好些鹅掌鸭信,忍不住端起尚琛的酒碗,吃了口热酒发散。听郑回聊起辰妃秘辛,来了兴致,咂舌道“若是教众人看见他们苟合,嘿嘿,不就有了不敬,不忠的由头。凭它开战断交,尽够了!”。
郑回看向韦皋,韦皋看向崔佐,崔佐看向尚琛,尚琛吃净碗中下剩的酒,从容道“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