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药效未退,尚琛兀自沉睡。
茗伊同章仇等人却是饿得不行,正好胜胜把饭备下。反复催促了几次,他(她)们便一同出来进食。
“这是横公鱼炖的汤,多喝两碗!”巫祝对他们几个说道,俨然一副长辈的架势。
“怎么有股子梅实滋味?”茗伊本不爱食鱼,勉强喝了几口,竟鲜酸咸爽,很是下饭,好奇问道。
“师父费心了!”祝余笑道。
“漂亮小姐姐,这鱼刀砍不入,水煮不熟,轻易杀不死。奈何万物相生相克,以梅实熬煮却能降得住它。”胜胜与茗伊分说。
“新奇的很,喝了有甚好处?”茗伊问道。
“此汤喝了可以辟邪,我们才在里面疗治你的玉哥哥,免不了沾些邪祟。等他醒了,也要喝个两碗方妥。”巫祝取笑道。
“大师驻颜有道,连带给您看病的伤患并家眷都能费心照料,不愧是白巫后人!”茗伊敬服道。
“丫头,你也不差呀,也是难得的后人!”巫祝边说边认真地看向她。
茗伊尬笑,暗暗嘀咕:大师,俺不过一废柴尔!
“那我呢,还不错吧,张罗了一桌子的吃食!”胜胜迫不及待地求赞。
“胜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尤其是你的余爷,对你喜欢得紧!”茗伊打趣道。
眼见着胜胜乐开了花,满脸的发痴,祝余故意打岔:“胜胜,清肠稻蒸饭没了,你去添些。”
她嗲声应承,抱着添饭的盆活蹦乱跳地走开。
祝余方小声抱怨:“前脚治好你的玉哥哥,后脚就把我卖了,真真没有情义的!”
茗伊想当然地说:“您才知道啊,打死我都不会,不敢,也不能对您有情义!”
祝余理论道:“没情义的海了去了,打死也没见过你这般理直气壮的!”
茗伊吐了吐舌:“吃人家嘴软,胜胜钟情余爷,就差把您的名字刺在身上了。不单我,便是玉哥哥、元帅和大师,谁敢跟您有半分情义啊!”
祝余无语,章仇和巫祝忍不住笑开。
......
吐蕃境内,摩志邪在赞蒙(赞普的妻子)殿中长跪,膝下全是铺得严密的狼牙刺,淡紫色花朵上不乏星星点点的血红。
“错哪儿了?”赞蒙蔡邦·玛加东格问道。
“辜负赞蒙厚望,教您难堪,一大过;
与辰妃苟合被擒,失了可靠的眼线,二大过;
没博得半分回礼,反赔上若干车辎重,三大过。”
四王子牟迪看不过,少不得劝说:“阿妈,三哥与大相的儿子伍仁打架。父王罚他认错,鞭笞一百下就原谅了他。”
听到大相二字,蔡邦·玛加东格变了脸色,点头道:“那我儿要阿妈怎么做?”
牟迪看着阿妈一副凌厉的神情,怯怯地说:“父王罚也罚了,他跪也跪了。犯一次过,要量几次刑?”
二王子牟迪知弟弟气短,也帮着劝说:“与其罚他,不如叫他想出个计策,好歹压住大相的风头。今日父王发气,大相话里话外指责不该由他出使南诏,不正是谴责母后干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