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厌晨在矿洞倒塌那一刻,眼前走马观花,最后出现的一幕是宫九歌,她对他说“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赤厌晨途中昏昏沉沉醒来几次,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却发不出声。
她在外面!
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缺水,赤厌晨已经出现了短暂的幻觉,他四肢被压着动弹不得,隐约间听到有人说话——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我真的喜欢你,赤厌晨想。但是对方听不到他的心声。
“那太可惜了,你看我这么喜欢你……”
真好。
“我的名字,我姓宫,我叫宫九歌。”
九哥儿,听着像他养过的那只杂毛小狗,可惜在那场火里没出来。
“赫无双,我喜欢你。”
别叫我赫无双。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赤厌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压在他身上的石头突然变轻,手指僵硬着动了动。
“赤厌晨!”
他听到了朝渺的声音。
宫九歌堪堪将元灵收纳至丹田,强压着反噬动用这股陌生的力量,脚下的矿石被如数移开,露出来压在下面死生不明的赤厌晨。
“人找到了!”
“太好了!”
“医师呢,快来看看!”
人们刚从宫九歌这一手奇迹中回过神来,就发现了废墟中的赤厌晨,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出来。
“还有气!”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宫九歌总算是把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噗通”一声,宫九歌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摔到了地上没了知觉。
后面两个人都是被抬回去的,宫九歌情况还不算太遭,过了最初疼的那劲儿就能爬起来了,顺带着还能照顾赤厌晨。
赤厌晨自从那天回来都三天了还没醒,体温忽高忽低,像是梦魇一般念念有词。
“赫无双……”
宫九歌附耳去听就听到这么个名字,表情一言难尽。她端来凉水给人降温,连带着做一些稀饭喂给他,在第五天头上,赤厌晨醒了。
“伊芜……”他忽然叫了一声,眼睛蓦的睁开,醒的毫无征兆。
宫九歌端着一碗清粥正在试温度,听到他这个称呼一惊把碗给摔了,这一动静吸引了赤厌晨的注意力,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
宫九歌想了想,问说:“伊芜是谁?”
赤厌晨怎么可能会知道“伊芜”这个名字!
果然,赤厌晨头脑放空一会儿,然后才看清他这是回来了自己家,宫九歌的问题把他问懵了:“什么伊芜?”
喊那么高声总不会是她听错了,但是看赤厌晨的模样,分明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宫九歌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稍稍偏高,不过年轻人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她起身打算重新盛一碗粥过来。宫九歌一动,赤厌晨便伸手拉住她。
“别走。”
宫九歌回头,手里还拿着那只打翻的碗。
“我不走,去给你弄点吃的。”
等热粥下肚,赤厌晨方才回忆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矿洞倒塌,他被压在深处动弹不得,后来,后来是……
“你去找我了?”
宫九歌点头:“对。”
“矿石埋得那么深,你是如何,找到我的?”赤厌晨很在意这件事。
宫九歌毫不为然说:“一些不入流的技法而已,你好好歇着,我去看赫琢……”
赫琢,等等,赫小琢人呢?!
宫九歌忽然想起来这几天都没看到赫小琢,她那天把孩子给谁照顾来着?想到这里,宫九歌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她这一走,恰逢医师送药上门来,没看到宫九歌,却见赤厌晨醒了。
“哎哟哟,你醒了,可还感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