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那个富商把我养起来了,他出手阔绰,除了不喜欢告诉我别墅大门的钥匙在哪儿,也不许仆人放我出门之外,一切都挺好,好到我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贝利西亚走到灯火处,淡定地点燃了这第三支烟,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口,方才回过头来。
“直到他在王都的老婆,发现了我们的事。”
她噗嗤一笑。
“很有趣,但她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了,更有趣的是,她首先想的,居然不是去找她老公。”
贝利西亚举着烟转身,笑靥如花:
“那老虔婆妒火旺盛,从专门拐卖人口的铁蝠会,花钱雇了一个绑匪团伙,千里迢迢来翡翠城‘解决’我。”
解决。
洛桑二世突然发现,从这里开始,贝利西亚的口吻不再有颤抖和痛苦,甚至带着点轻松的戏谑。
仿佛从此开始,一切习以为常。
不过等闲小事。
“而就在那伙绑匪把我劫出来,享用完,准备第二天卖去哈维斯特镇的那个晚上……”
贝利西亚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间谈笑自若。
“我绞尽脑汁,发挥了在那个猪猡,也许还有在那个富商身上学到的本事。”
只见她眯起眼睛:
“我说服——或者说,睡服——了那伙绑匪的老大,好不容易才让他那比老二还细小的大脑开始运转:光是绑架女人小孩,偷偷摸摸地卖去哈维斯特镇,卖给穷光棍们,才能赚到多少?”
贝利西亚眼波流转,俏皮可爱:
“而干了——各种意义上的——我这一票,那老虔婆雇主又给了他们多少钱?有那富商的家产多吗?”
女人吹了个口哨:
“于是我走运了,没有像他们经手的其他货一样,被卖去哈维斯特镇,甚至更糟的地方。”
可看着神态轻松的贝利西亚,洛桑二世只觉内心沉重。
“于是下个月,等那个富商收到我的信,再来翡翠城‘看’我的时候,就被绑了票。”
贝利西亚耸了耸肩。
“不得不说,那绑匪老大还挺讲江湖道义的,收完钱,他居然就信守承诺,打算要放人了——就像他们跟笼子里的妇女小孩儿们说‘我们一定会放你们走的’时一样掷地有声。”
她叹了口气。
盗亦有道,自有原则,只拐卖,不害命。
多好的绑匪啊!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们,从那富商身上勒索的钱,会比放他自由之后,通缉他们的悬赏金更多吗?”
贝利西亚一脸无奈,就像遇到了笨下属的上司。
“于是谢天谢日,这群绑匪终于开窍了,懂得撕票了!”
洛桑二世只是一语不发地盯着她。
心情复杂。
贝利西亚又抽了一口烟,在烟雾迷蒙间摇头晃脑:
“就这样,在这个绑匪老巢里,我挣到了第一桶金,以及新男人的肩膀。
“从那时候起,我就不必再陪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了,只需要陪说话算数的那么几个……
“很快,他们关于一周里谁能让我陪睡几天的事儿,产生了分歧……
“分歧似乎还不小,于是再后来,分歧解决之后,我就只用陪绑匪老大一个人了……
“然后某一天,底下的人,无论睡没睡过我,他们就开始管我叫‘大嫂’。”
说到这里,贝利西亚哈哈大笑。
“可笑的是,那绑匪老大有一天居然说,说他爱上我了!居然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孩子!哈哈哈哈哈……”
她蹲下来,拍打着洛桑二世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