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文英回到了戈家,接下来就是去拜访戈家的姻亲,这些人也热情招待了戈文英,让戈文英颇为感慨,想起了自己的亲戚。
这样待了十几日,戈文英准备离开的时候,戈广森劝说“昔日西京公还留下百亩田地,大宅一间,叔父大人,何不搬回来居住呢?”
“如今先祖先父都葬在西京城外,古人说入土为安,劣者不愿动土,扰了他二老的安宁。”
“事难两全,也只能如此了。”
戈文英启程回家,到了家中,询问福官儿入学的情况,张氏笑着说“如今在碧痕轩,每天他们上学之后,王忠就把门给锁了,等到放学,在亲自接回来。”
戈文英点点头,见自己离开,家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样到了六月初,西京有庙会,张氏对着戈文英说“听说今年庙会十分热闹,到时候你带着福官去看看。”
“庙会有什么好看的,如今福官进学了,应该好好读书才是。”
“这整天读书,迟早要将孩子闷出病来,你不喜欢庙会,但孩子未必不喜欢。”
戈文英见妻子这么说,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这件事,还要问问德泽的意思,如今我们孩子交给他管教,他若是不点头,我们就将福官带着去玩,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你放心吧,他肯定会答应,这世上不爱热闹的,也就你了。”
戈文英于是前去询问丁汪,丁汪听了之后,对着戈文英说“世杰,这到不是事,整日闭门读书也不是办法,出去走走,见见大千世界也好。如今你我作陪,不会出什么问题。”
戈文英见丁汪答应了,于是就安排起来,到了六月初六,带着丁汪父子,一起到了丛台去看庙会了。
这丛台乃是曹朝定都西京之后修建的,以前有三十多个楼台,不过到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古雀台。
这雀台修建城的时候,有玄鸟来献,当时叫玄鸟台,民间俗称雀台。
六月初六,雀台附近好不热闹,真是举袂成云,挥汗如雨。
不过戈文英向来不喜欢热闹,让王忠抱着福官,和丁汪谈论古今。
这一路无心,到了雀台。
“姐夫,你老也来逛庙会了?”
一个商人打扮的青年人打了一声招呼,戈文英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舅子张隆庆,张秀才一家赤贫,张隆庆也不是读书的料,于是跟着他人做了生意。
戈文英点点头,询问张隆庆如今怎么样?
“托福,一切还算安康,姐夫,今天遇到也算是缘分,不如你到我家去坐坐。”
“不敢叨扰,你家姐姐,还等着回去用膳。”
张隆庆笑着说“姐夫,你这话就见外了,我姐要是知道你来我家坐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张隆庆说完,然后从王忠手中接过福官,对着福官说“福官儿,今天去舅舅那里玩,好不好?”
“好好。”福官儿早觉得闷人了,想去玩玩。
张隆庆抱着福官儿,领着丁汪的儿子丁衮前去雀台玩。
丁汪看着戈文英面有难色,知道戈文英的顾虑,这当了商人,就隶属贱籍了。
所谓民贱有别,戈文英自然不太愿意去走这么亲戚,怕别人说自己一个读书人,和一个商人亲戚交好。
“世杰,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你小舅子,也在五服之中,走走亲戚也无妨。若是为了旁人闲言碎语,伤了亲属之情,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德泽此乃正论,那今日就去他那里坐坐。”
等到张隆庆抱着孩儿回来之后,张隆庆对着戈文英说“姐夫,你们先走一步,我等下就骑着骡子前来。”
“不如一起吧。”
“姐夫,今天人多,你那车还未必如我骡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