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过后,丞相声音变得微冷,道“好一个不知情啊,不过据老夫安插在你们郁洲的眼线说,前些日子有一骑乘白色飞马的使者进了你们洲侯府。
从明洲来的使者一定是向你们传信,高翅城乱成那副样子,陛下和太后人在多洲也是凶多吉少。
你们肯定都从那使者口中知道了,但知道却没有任何行动,这是为何?”
明壁沛也瞥了郁侯一眼,继续道,“郁侯心思,老夫是越发看不懂了。直到在这里看到郁侯为止,老夫一直都认为郁侯是自己人。”
“一派胡言!”
郁侯还未发话,阡聂就剑指丞相大叫了出来。虽然口气强硬,但他的心还是“砰砰”乱跳着,有些心虚。
他知道自己上司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但使者在被杀之前被人看到,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眼线存在的话。
此时,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出现了一阵骚动。阡聂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上司,还是那张挂着笑意的脸。渐渐,脸上的表情加重,这次轮到郁侯放声大笑起来。
“丞相真会说笑!前些日子是有一来自明洲信使,入了我郁侯府。不过,他应是在陛下和太后南巡之前出发。
信上,太后要本侯出兵协助岁侯。东面那三洲暴动还真是让人闹心,岁侯一人应付,也着实辛苦。”
听着郁侯所说,阡聂突觉有些不对味,刚才还一肚子担心,现在反而有点想笑。
郁千崖可不是那样会体恤别人的洲侯,况且还是要劳动郁洲的事。
这谎撒得,郁千崖脸不红只能说明他脸皮太厚!
此时的郁侯可不知他的部下都在为他扯的谎感到脸红,依旧面带笑意,继续道“你说这东三洲折腾个什么劲儿,连匡洲那样实力雄厚的闹事者都被一锅端了,他们还不识时务,不知好好看看现在的状况和自己所处的立场。
是要说他们愚蠢,想要自己找死呢?还是要说他们背靠一座大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咸鱼翻身呢?”
郁侯说着,又轻笑了一声“他们觉得这座大山很牢靠,坚如磐石,不像王室那般外强中干。更何况他们与这座大山相缠相绕了十来年,根本就分不开了。”
郁侯说着,抬起眼看着丞相,像是发现了什么,将手中折扇折起,在自己手心中敲打一下,道“对,这座大山就像丞相您一样,几十年屹立不倒,在我们虹国土地上开枝散叶,各方势力相继依附。简直是功高震主,连王室都对您怀着百分之二百的敬意。
这不,这敬意一旦多了,提防少了,这门前污水也就把自己鞋弄湿了不是。”
阡聂越听越觉轻松,觉得自己上司不禁把王室嘲讽一番,还把对王室的不满道了个干净。
而他倾诉的对象竟是另一方当事者明壁沛。
“既然王室湿了鞋,咱也不能不帮,何况太后亲自修书。
所以本侯就把征洲闹事的,不管官大官小,年长年幼,全都屠了个干净。
这也是为了帮助岁侯,给还在奎洲、由洲闹事的提个醒,早些收手,或许还能留条命。”
一番话后,阡聂也乐不出来了。他一直在牙地城悠闲着,还真不知郁侯在征洲那一番血雨腥风。
他知道上司不是为王室清理东院,而是因为东三洲长期和明壁沛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才让他恨极而痛下杀手。
而郁侯的这一番话,也完全表明了自己立场,他根本不可能和丞相站在一条战线上。
郁侯会抛下邜月,突然返回郁洲,肯定是回去处理那第二名到来的信使。
否则,依郁千崖的脾气,一定会继续东进,将由洲和奎洲也屠个底儿朝天不可。
“本侯一直在征洲砍人,不知丞相所说的那名信使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郁侯还是朝四周乌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