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失去理智的士兵,沥有礽有些焦急,朝着士兵们大声叫嚷“不要射箭!要抓活的!”。
“小公子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桧立也焦急地叫道。
飞马是虹国特有物种,但它们生性敏感,易受惊吓,不经过特殊训练是不宜当做军用坐骑的。
而涞洲府中的这些飞马显然未加训练,几支箭就已让它们开始不受控地挣扎鸣叫,完全无视在它们背上快要被甩下的骑手。
即使如此,忙于逃命的人们还在大声呵斥着他们的坐骑,欲逃离火光冲天的都城。
小孩子的哭喊声刺激着士兵们的听觉神经,同时也阻止了他们手中的弓箭再次射出。
但这只是一时的情绪控制,一个无辜的小孩是不能阻挡人们久积在心的怒火的,更何况还是他们所痛恨对象的孩子。
“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却被那个涞侯无情地杀死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杀了他的孩子?!”
“没错!那么多无辜的人都被他杀死了,我们为什么要怜悯,这种有着杀人如麻的父亲的孩子?!”
士兵们的怒火越烧越旺,纷纷又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在夜空中乱作一团的飞马队。
不管是玹羽也好、沥有礽也好,都已无法阻止群情激奋的起义军了。
桧立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悲剧。
玹羽脸上满是焦急,他痛恨涞侯,但又不能让他死。望着空中如浮萍般随风摇摆的飞马,玹羽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空中,将涞侯揪下来。
在场的每个人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在规运着的白色光点出现在了人们视野里,并以人眼跟不上的速度,将停留在空中如乱麻般的棕色飞马队控制住了。
义军们都擦亮了自己的眼睛,望着那空中做着优美弧线运动的白色物体,那是全身雪白的飞马。
将灰色的飞马队分解后,一匹牵引着一匹从空中慢慢降落下来。只有中间涞侯乘坐的那匹飞马还在顽强地抵抗着。
控制着这匹飞马的涞侯,用力拽着缰绳,脚猛踢坐骑腹部,想要它飞离此处。
不过,早已受惊的飞马又遭到如此虐待,更加的桀骜不驯,开始左右摇晃身体,想将它背上的人摔下去。
岁兆此时比受惊的飞马还要惊恐地大声哭喊着,涞侯一只手紧紧抱住他,另一只手则继续笨拙地拽着缰绳。
胯下的飞马不规则地颠颤,差点就让这对父子完成自由落体运动,引得地面上的人一阵阵惊呼。
几匹白色飞马靠近了他,想要将他从空中牵引下来。就当人们觉得这场拙劣的空中表演应该结束的时候,惊险的一幕出现了。
涞侯刚才还紧搂坐在自己身前儿子的右手,突然放开了,转而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向着朝他而来的几匹白色飞马一通儿乱比划。
靠近来的飞马被逼退了,而岁兆那瘦小的身躯也从马背上滑落了下来。
惊呼声还未从人们口中冲出来,一个人影便冲了过去,脚一蹬地高高跃起,伸出双手接住了正在加速下落的男孩。在空中一翻身,完美地画出一条弧线后稳稳落了地。
这一整套动作的优美和那空中的丑态百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神经。
满脸泪水的男孩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梳着绿色马尾辫的少年,正将他轻轻地放到地上。
皮肤黝黑的近侍跑了过来,将小主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大声叫道“公子!公子!”
看着抱头痛哭的主仆两人,玹羽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辫,站起身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将视线投向了空中,这已是他在涞洲第二次接住从飞马上掉落下来的小孩了。
玹羽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