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军的干部们都已聚齐,众人将视线投向了那个摔在地上,身子圆滚的涞侯身上。
在看到洲相和瓦一城守后,涞侯顿时怒火中烧,抬起手臂指向了两个叛徒,大声叫骂着“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本侯平日是怎么待你们的?你们居然会丢下本侯自己逃命!真是该死!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说着,涞侯在愤怒的驱使下,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恶鬼般狰狞着胖脸,欲扑向背叛他的洲相和瓦一城守。
突然,他周身都感到刺痛,这才发觉四周不断有小石子向他掷来。
起义军的士兵虽然都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没有一起扑上来将涞侯大血八块,但还是对仍在嚣张的涞侯投去石子,以示憎恶。
回过味儿来的涞侯,感受到了这一股股带刺般的注视,脚下一个趔趄,被一块掷到脚底的石块绊倒,重又摔倒在地。
瞬间,他不再有心力去谴责那两人,屁股蹭着地,悄悄向后退着。然后,突然一转身,想要爬起来逃走。
玹羽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还没有等涞侯转身的动作完成,绿发少年就已来到他的跟前,拔剑指向他了。
“大人!”
一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男声,传入了玹羽耳中,欲寻声望去,只觉得一阵快速而强烈的风从他身前经过,接着就是金属掉落在地的碰撞声,和自己右手小臂上传来的痛感。
玹羽反射性地向后一退步,看到刚才还在自己手中的剑,已掉在了他前方的地面上。而自己的右小臂像是被无数刀片划过一样,布满了红色血印。
手腕处因捉音草的脱落而缠着纱布的伤口又再度渗出血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
此刻掉落在地上的剑,像是被狂风卷起般飞了起来。还未等玹羽反应过来,剑尖已经指向了它的主人。
“汐将军!”
玹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枔子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衬着夜色和火光更加凸显了他皮肤的白皙,清秀的脸庞似乎和现在这种紧张气氛不太搭调,让人觉得美得可怕。
沉取逃走之后,枔子重获自由,在将岁兆交给侍卫保护后,他朝洲侯府后方的禁闭所奔去。
枔子心里清楚,如果闯进来的起义军发现汐峰谷一定会杀了他。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让游康城久攻不下,让众多的起义军士兵死于他的长刀之下。
夹杂着自己复杂感伤的枔子,将在牢中的汐峰谷救了出来。
在知道城中的事态后,汐峰谷便挣脱开枔子的搀扶。看到远处空中,那些乱作一团的灰色和白色交缠在一起的飞马,汐峰谷便一瘸一拐地奔过去了。
披散着一头墨色长发的汐峰谷,击伤了玹羽,并用他掉落的剑抵在了玹羽的喉咙处,用自己的身体将涞侯挡在了身后。
“大人,您没事吧?”
汐峰谷一边用他蓝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玹羽那碧玉色的瞳孔,一边询问他身后的主子。
“啊,登禾呀!登禾呀!果然还是你、还是你对我最忠贞啊……”
涞侯带着哭腔,唤着汐峰谷的字,或许这是他一生当中最最感动的时刻。
“大人,赶紧逃吧,末将会保护您到最后的。”
虽然之前交过一次手,不过如此近距离的看清对方的脸,还是头一次。现在又第一次被人用剑抵在喉咙处,比起恐惧来,玹羽倒是觉得有些兴奋。
“逃?”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笑,从玹羽正在被威胁着的喉咙发了出来,“请将军好好看看四周吧。”
起义军已经完全占据了洲侯府,而空中也被刚才加进来的白色飞马队控制着。
插翅也难飞,恐怕就是形容这样一种情形。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