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是人?”
邜月眯起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移动的黑点。
“对,那些都是佖洲的难民。佖洲的西边已经被匡洲军占领,难民都在向我洲还有征洲撤离。
不知道你有没有接到消息,涌到我洲的难民已经超过四十万。”
“这个……”
邜月皱了一下眉头,心道他家主子正经起来是越来越没有前兆了。自己必须马上收敛情绪,真是心累!
“突然涌进了这么多难民,我洲恐怕很难吃得消。而这蜜艺城是军事重镇,更是无法收留难民。
最近本侯到周边转了转,这附近有几处村庄,便叫军队将逃过来的难民引到那些人家去,供给他们粮食和药品,建立一些临时的难民救助点。”
合着,他这几天外出游玩是去体察民情了。
虽说是邜月误会他,但女洲相却更加生气。不管什么事都会被这位洲侯捉弄一番。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没个准头!一点长进都没有!
“大人!”邜月依旧沉着脸,站了起来,“既然大人有救助那些佖洲难民的心思,那为何不马上出兵佖洲?只要能尽早打败匡洲,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难民了。”
“洲相,你还记得王室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什么吗?”
“不用顾忌多洲,在恰当的时机收复佖洲,出兵攻打匡洲,实现佖洲战场上的双赢。”
邜月的脱口而出,让郁侯不禁微微一笑,他转过身来面对面色依旧不佳的女洲相。
每次在讨论公事时,郁侯露出的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都会让邜月气愤之极。
但这一次,她却在上司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无奈。
邜月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又在那无奈之上看出了一抹哀愁。
“这命令有什么问题吗?难道王室不是叫我们出兵佖洲?”
“当然是要叫我们出兵佖洲,攻打匡洲,只是现在还不是那个恰当的时机。”
“什么!?还不是‘那个时机’?佖洲的大半都已经落在了匡洲手里,我们再不行动,佖洲整个就要丢了!
到时候别说‘双赢’,恐怕要‘双输’了!”
“你指的‘双赢’是什么?”
郁侯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洲相,似乎十分想知道答案。
“第一赢是将入侵佖洲的匡洲军打败,第二赢便是剿灭所有匡洲的反动势力。”
邜月的回答不假思索,早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郁侯玩弄着手中折扇,又将身子转过去,面对着城外的郊野,看着那些黑点被巡视的士兵一一带走。
“的确,我们的第二赢是要铲除匡洲的反动势力,但这第一赢却不是针对匡洲的。”
“什么!不是针对匡洲的!难道还是针对我们自己人的?”
“你说对了,是针对自己人的。”
邜月睁大了眼睛,望着上司那一头葡萄色的长发,脑中也在重新梳理着这一切。
“如果命令中没有那个‘恰当的时机’,本侯想,我们郁洲的军队早已踏上佖洲之地。现在将士们士气高昂,我们绝不会输给匡洲的那些家伙。”
“等一等大人!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这‘恰当的时机’会不会是大人多虑了呢?”
邜月心中的焦虑化作冷汗,顺着她娇小的额头流了下来,她想找出充足的理由来否定刚刚认识到的真相,但明显理屈词穷。
“洲相可还记得,我们接到命令的时间吗?”
“……是在二月上旬,八号。”
“没错,但在那个时候,匡洲军的铁骑还未开进佖洲。
在那个时间点绝不会叫我们帮助佖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