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对!叛逆的是……”
“将军。”有斥候奔进帐中,禀道:“发现半日之前,常山郡派了几匹快马南下了。”
邓四娘毫不怕死,眼看着那些贼兵因为搜捕而变得混乱,以如厕的借口走进了小树林,四下一看,往西面窜去。
“卢将军遭雷劈啦!”
“这就是薛白?”卢子期未见过薛白,遂问了一句。
另一个官兵说着,走上前,见了邓四娘,笑了笑,抬手一指。
“喏。”
邓四娘目光看去,只见那个被唤作“薛太守”的是个年轻人,英俊得分外引人注目。比起那袁长史的妥协,薛太守是杀贼兵的那个。
“啊!”
“将军……恕罪。”
“话虽如此,大军压境,他再诡计多端又能奈何?”
田承嗣大笑着从大帐中迎了出来。
有一名满脸正气的将领带人上前拦住了她们。
过去,官员们在她眼里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严,今日已经完全破碎掉了。
邓四娘出屋门时正见到这幕,瞪大了眼。天下承平日久,莫说是她,便是她父祖辈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画面,她用了小一会工夫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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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并未进城,依旧留在大营当中。
“不会是这狗娘们,他的女眷别说有多白净了,和天仙一般。”
“本将行事,奉的是田将军的命令!”卢将军大喝道,“田将军命我等打粮,这些刁民不肯给粮,杀了他们!”
卢子期在旁边听了,上前两步,凑在田承嗣耳边,低声道:“士气还未完全提起来。”
“府君对薛白也非常在意,再三嘱咐不可小觑了他。”
有士卒过来,手中刀把狠狠地砸下,邓四娘心怀死志,用力咬住他的小腿,拼了命地要用力啃咬下一块肉来。
“奉旨讨贼。”田承嗣见他还在打官腔,语气转冷,道:“袁长史射杀了我的亲兵,难道没听到他宣旨吗?”
袁履谦这才回过神来,只觉满口发苦,应道:“田将军愈发神武了,不知此番前来,何事?”
袁履谦连忙正色,道:“下官听闻将军讨逆路过真定,当时便下令要开城门,薛白几番阻挠,下官遂将他押入牢中。”
袁履谦眉头一动,心知如此一来,井陉就被堵住了。
远处有哨声响起,同时有了越来越多的呼喝声。
“我等奉令行事,你待如何?”
“将军,我等奉命讨贼,缘何先变成了烧杀掳掠的贼?!”
两个士卒冲了进来,摁住了她。
袁履谦有些走神,没有回答,他看着卢子期身上的血迹,憔悴的脸上浮起了悲恸之色。
一路上的民居虽然都闭着门,却还是有不少百姓从窗户往外好奇地张望着,他们不知道兵祸是什么,还以为只是有官兵路过。
“谢将军。”
“散出去追!”
“啊!啊!杀了她!杀了她!”
“入城吧。”
“是。”
袁履谦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他救出的俘虏们,妇人们衣衫不整,露着一双双腿,他心中却无半点涟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要!”邓四娘大喊道:“别杀我的孩子!”
正此时,又有一大队兵马归营,士卒们纷纷喊道:“卢将军回来了!”
邓四娘原本还寄望于那聂队正救出她的孩子,没想到转眼间便见他血洒当场,此时才发现没有王法了。
到了县牢,其中阴暗、恶臭,卢子期见了,嫌恶地摇了摇头,懒得进去,吩咐道:“带薛白出来。”
邓四娘顾不得别的,把五娃藏到了半空的水缸里,拉起摔倒的二娃。
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