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眼下的治河问题,朱载坖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朱载坖认为治河要注重实地考察、尊重河流天性、因地制宜、统行规划,持之以恒。
现在朝廷的衮衮诸公,都在用奏折互喷罢了,他们真正对治河又有几分了解?治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大明官场现在的气氛就是急功近利,党同伐异。即便是治河之臣有心认真治河,但是往往只要出一点差错,就被言官弹劾去职,言官们根本不管治河的严峻现实和难度,往往都是风闻言事。
部分人视河工位肥缺,想要上去大捞特捞,导致河工大臣经常难产,朱载坖在奏疏中称:总河之缺,屡推至十人矣,尚未蒙点,中外惶惶。 此一官者,非一人所易为,亦非人所乐为,推而不点,诸臣之幸,非国家之福。
河工繁复,短期难见成效,主事官员频繁更换,极大地影响治河效率,也容易产生互相推诿的现象。也使得朝廷无法真正的判断治河之策是否有效。
而且现在官场的风气就是因循苟且,互相包庇,朱载坖仔细查看了之前治河诸臣的去处,哪怕是出现了决口这样的大篓子,也不过是暂时免职,到时候继续起复,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这样怎么能激发这些治河大臣的治河动力。
朱载坖在奏疏中也谈及这个问题了,他奏称:假令一堤之筑也。倏而报坚,倏而报溃; 一渠之浚也,倏而报通,倏而报壅。前者蔽罪于后工之不继,而后者推罪于前工之本虚。欲罪前也,说尽推诿情状,已非见任之官,幸免追论;欲罪后也,又以新任之故得从亮原。尺寸之功必酬,寻丈之罪不究。有赏无罚。河工难矣!
而对于现在的治河,朱载坖也很清楚,自己手上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去竞争这个位置的,但是朱载坖还是准备推荐一个人给嘉靖,虽然不管是总督漕运和总督河道这样的肥缺不能争取,但是朱载坖瞄准的是另外一个好位置,就是巡河御史。
巡河御史也是巡按御史的一种,属于都察院的外差,巡河御史的职责原是以监察运河日常事务、保障运河正常运转为主,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权力极重,朝廷对于巡河御史的要求就是:凡河道淤浅,闸坝损坏,躬自提督修浚,务俾舟楫顺利,输运无阻,公私两便。
运河关系漕运,现在京师有民谣称:漕粮三月不至则君忧,六月不至则都人啼,一岁不至则国不可言者。可见漕运对于大明的重要性。
而为了保障漕运畅通,大明设置了很多官员来保障河道和漕运,从总督大员来说,最高的无疑是总理河道和总督漕运,其下是漕运总兵,还有管河郎中和主事,在河道和漕运的紧要之处,还会设立管河同知和通判。但是朱载坖这次推荐的是潘季驯。
潘季驯是嘉靖二十九年进士,同年底授九江推官,嘉靖三十三年,因为官有能名,升为江西道监察御史。不久后,因父亲潘夔去世,而归乡守制。至嘉靖三十六年正月服丧期满,起复为河南道监察御史。
从监察御史调任巡河御史,只是都察院内部的职务调整,而且对于潘季驯这样一个官场新丁来说,巡河御史无疑是非常适合的岗位,虽然朱载坖很相信潘季驯的能力,但是大明官场一向讲求资历,以潘季驯现在的资历,就是出任管河郎中都还尚显不足,巡河御史显然是最合适的岗位。
首先巡河御史可以在整个河道和运河进行巡视,使潘季驯能够全面的了解河道和运河的情况。其次就是巡河御史和总理河道或者总督河漕的关系是很亲近的,因为两位总督也都带都御史衔,某种意义上说,巡河御史是两位总督的直接下级。
至于现在朝廷议论比较多的到底是总督河漕一人还是总督漕运、总督河道两人,朱载坖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其实之前黄河水灾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总督或者总理河道仅仅是临时差遣,限